鹿儿岛港口。
今川贞久颇有感触,手下武士离心离德,对他龟儿子的死,并未放在心上。
所谓的扶桑名将,面对萨摩藩的地头蛇,也很难猛龙过江。
扶桑的家臣很奇怪,他们嘴上对主公颇为恭敬,到底是不是忠诚,就要看实际行动了。
至少在扶桑的战国时期,有不少所谓的大名上位,都是靠背刺主公。
当然,无耻的扶桑人,将这种败类行径称为——下克上。
今川贞久在家臣们的前呼后拥下,终于见到了提供情报的商人。
“宁屋?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今川贞久感觉眼前的男人颇为不凡,并未身穿扶桑简陋的服侍,反而是一席青衫。
“没事,以后宁这个字,应该会被萨摩藩牢记。”
青年露齿一笑:“毕竟,我们要去做的是断头买卖,为你儿子报仇。”
听闻此言,今川贞久仰天大笑,“说得好!告诉藩地内的农民,以后都记住宁这个字!他们可是对我有恩之人!”
岛津元久拱手道:“是,藩主大人。”
身为土生土长的萨摩藩人,岛津元久只觉得眼前商人气度不凡。
哪怕是便对萨摩藩主,依旧气定神闲,丝毫没有紧张感。
除非此人天生是成大事者,否则便是此人身居高位。
萨摩藩主这类角色,在其眼中不过是个屁。
当然,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排斥岛津元久提防眼前之人。
“对了,你们对宁字,有什么印象?”
青年轻笑道:“我这里有个大宝贝,想请藩主一看。”
今川贞久本就是贪婪之人,若非宁屋的商船,是为其子报仇。
他早已命令手下,搜寻商船上的值钱货物。
“宁静以致远?诸葛孔明乃我扶桑敬佩智之人!本藩主尤其如此,我对将军大人的忠心,日月可昭!”
今川贞久咧嘴一笑,自吹自擂,还不忘催促道:“你这商人,有何宝物,还不快献上?”
眼前的青年同样笑了,只不过笑容中闪过一丝寒意。
“我初闻这个宁字,是因为大明宁王!”
朱权从怀中,掏出一把火绳手枪,对准今川贞久胸口处,“杀人者,肥前藩主也!”
亢!
一声枪响,弹丸强大的破坏力,直接将今川贞久崩飞!
一直大放厥词,想要与大明将领过招的九州名将,就死在了不知名的火器手中。
刺杀发生的太快,所有扶桑士兵当场楞在原地。
却看刺杀对方的青年,吹了吹发烫的枪口,随后一个箭步登上船。
“扬帆起航!”
宁屋商船早已做好准备,萨摩藩士兵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愤怒冲向商船。
唰!
可惜昨日人畜无害的商人们,今天便人手一把连弩,将扶桑人压制在岸边。
岛津元久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他的家族才是萨摩藩的地头蛇。
今川贞久弥留之际,依旧想不明白,为何那商人要杀自己。
“藩主大人,你安心下地狱吧!萨摩藩,重新回到我岛津一族手中。”
岛津元久趁机捂住萨摩藩主口鼻,让其没有半点生还可能。
——
舟车两无阻,何处不得游。
立于船头,吹拂海风,朱权始终保持冷静。
刺杀今川贞久并非一时头脑发热,而是由长远打算。
“殿下……”
杨士奇轻声道:“扶桑藩主的权力,堪比唐末节度使,您杀了他们,若是事情败露……”
后果不堪设想!
李嘉和陈石也心怀疑问,但他们是武人,是宁王的刀剑,只为杀人,不问缘由。
“士奇,问得好。”
朱权迎着海风吹拂,笑道:“你觉得扶桑一统和分裂,哪一种状况,对我大明最为有利?”
杨士奇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如今分裂状态。哪怕足利义满想对外用兵,也无法动用举国之兵。”
朱权点了点头,指向海岸,“如若本王今日没有杀那萨摩藩主,扶桑距离一统已然不远!”
“足利义满就是个阴险狡诈的老乌龟,此人远交近攻,再用贸易打压,已经让南朝不少人对其臣服。”
“不过,萨摩藩民风彪悍,说白了就是一群莽夫,他们反而最讨厌受到北朝统治。”
杨士奇惊讶道:“所以殿下才栽赃嫁祸,以肥前藩的名义,刺杀了萨摩藩主?”
一众人惊出一身冷汗,宁王善谋并非一句空言,可谓是步步为营。
由于没有战船,加上庆王并不相助,想要执行计划,本来难上加难。
谁知朱权却引君入瓮,将倭寇尽数剿灭,取得蜈蚣战船。
美其名曰,来一把角色扮演,让倭寇感受被劫掠的痛苦。
谁知这只是表象,朱权趁机混入商船,随后以商人身份,成功刺杀萨摩藩主,并嫁祸给临近肥前藩主。
扶桑人的脑回路,寻常人很难理解。
也许很多人都怀疑,刺客这般明目张胆喊出肥前藩主指示,是否有意栽赃?
可扶桑人不会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