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宁城下。
朱高煦哪怕来到了城门处,辽王朱植都没有下令开门。
可见其对燕王失望透顶。
“辽王叔,您这是何意?”
朱高煦明知故问,厚颜无耻道:“我军长途跋涉,前来支援,您连城门都不开?”
朱植大袖一挥,冷哼道:“本王眼神向来不好,分不清来的是鞑子,还是援军!汝等还是回去吧!”
说罢,朱植转身离去,徒留朱高煦率领五千人马。
“世子!辽王态度猖狂,真当我等不敢攻城?”
丘福是个莽夫,倒是跟朱高煦臭味相投。
好在有了“世子”身份加成,朱高煦还没有失了智。
“不可!辽王和宁王,拱卫在前,是北平屏障。”
“鞑靼人不会放弃广宁卫,待到下次敌人来犯,我要让朱植跪着来求!”
朱高煦挥舞长槊,冷笑道:“儿郎们!随我去草原,劫掠牛羊!”
五千燕山铁骑,杀气腾腾,在他们看来,寻常鞑靼骑兵,不过是眼中猎物而已。
待到朱高煦离开,朱植轻舒一口气。
他在那位侄儿眼中,分明看到了杀气。
“武定侯,刚才高煦,心中肯定动了攻城念头。”
朱植苦笑道:“本王还以为,来到广宁,能够依仗四哥相助!”
“现在看来,还是十七弟顾及兄弟情谊!”
郭英颔首点头,“宁王殿下重情重义,您与他共同长大,理应相互亲近才是。”
朱植打定主意,看着手下五千老弱残兵,忍不住摇头。
“武定侯,本王打算要求大宁战将,前来帮忙练兵!”
“本王宁可战死沙场,也不会求北平一兵一卒!”
——
金州卫。
庆王朱栴前来此地视察,他的封地没有变化,只是增加了此处港口。
“十七弟啊,你让金州成为港口,反倒是便宜了本王。”
扶桑以北的藩主、大名不必舍近求远,再去宁波港口。
这无疑会刺激金州卫的经济。
来往客商不断,人人都定准了贸易的巨额利润。
朱栴看向面前的男子,对方一席青衫,剑眉星眸,一把折扇在手,画的是江山社稷。
“庆王兄客气,我此番前来,其实想借港口一用。”
哦?
借港口?
庆王眉头一挑,笑道:“十七弟,你也知道,父皇将金州卫封给我,其实并无太大权力。”
“你若是想走私货物,为兄倒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金州卫指挥使已经换人,为兄也要提前打点。”
徐刚已经被调到朱权麾下,算是老朱做出的补偿。
新晋指挥使程林则与燕王,庆王交好。
所谓的打点,还不如说是索要好处。
朱权自然没有点破,与根深蒂固,戍边多年的燕王相比,他这个宁王自然看起来没那么靠谱。
“理所当然,不过本王并非走私货物。”
朱权咧嘴一笑:“我是想建造船厂,用以造船!”
造船?
宁王,要训练水师?
朱栴轻抿茶水,笑问道:“十七弟啊,造船并非一朝一夕!就说工匠,可都被工部霸占。”
朱权笑着为朱栴斟茶,“不牢庆王兄费心,本王在鄱阳湖一代,招揽了一批能工巧匠。”
鄱阳湖水战!
朱栴皱眉道:“那里可有不少陈友谅的水师!十七弟,你用陈汉旧人,可曾问过父皇?”
“若是这些人有反心,岂不是毒害大明?”
朱栴的担心纯属多余,此时大明已立国二十余年,谁敢做白日梦,想要复兴陈友谅的大汉?
“庆王兄放心,本王保证他们对大明忠心耿耿。”
“如若有一人做出通敌叛国之事,本王愿一力承担!”
朱权不卑不亢,掷地有声,目光直视朱栴。
后者选择退缩,回道:“也好!那咱们白纸黑字,倘若朝廷怪罪,也别怪为兄无情。”
朱权只觉得朱栴鼠目寸光。
他缘何造船?
虾夷之地,已经被扶桑人割让给大明。
只差一只水师横跨鲸海,顺利登陆,便能将其收入囊中。
有着虾夷半岛,无论是日后进攻扶桑,还是作为远洋贸易中转站,都是上乘之选。
可惜朱栴只顾眼前利益,甚至言语中索要好处。
“庆王兄放心,打点指挥使,我心中有数。”
朱权抱拳请辞,“封地还有琐碎事,恕我告辞。”
朱栴起身向松,毕竟有钱赚,让他心情大好。
“庆王殿下。”
宁王前脚离开,金州卫指挥使程林从屏风后走出。
“燕王视您为一奶同胞,果然没有看错人!”
“四哥客气了,本王不过是举手之劳。”
朱栴笑道:“朱权只要造船,本王便会上报朝廷,看父皇如何处置!”
——
策马既长远,云山亦悠悠。
朱权策马扬鞭,身后杨士奇不断抽打战马,才能勉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