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文鸢满脸局促,忙转变话锋,气鼓鼓大声道:“看来这天底下凡是叫做平安的,那便全都是些没良心的小混蛋!哼!要等我之后再见到了他,也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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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他结结实实有个好的!”
说完,她便步履翩跹,调头往回折返。可转念又觉一旦当真回到家中,便要从此同少卿后会无期,终于还是刻意放慢步伐,只盼脚下这山路终能长之又长。
“爹爹!我们回来啦!”
山路漫长,总有尽头。二人又走半个时辰,双双回到原点。文鸢快行数步,当先向院中一声呼唤,可待推开柴扉,却见里面各屋房门大开,门口更不乏颇多凌乱脚印。
少卿紧随其后,见状心头一懔。尚不及仔细再看,忽被一阵轻风徐徐拂过面颊,而自这微飙当中,一抹浓烈血腥气息分明直冲鼻翼,顷刻于四下空气里弥散开来。
“爹爹?咦?不是说好留在家里会客,好端端的怎又忽然不见了……”
文鸢站在逆风向上,一时还未嗅到个中异样。少卿脸色剧变,闪身一把将她口鼻掩住,可即便如此却还是慢人一步。刹那之间,他但觉背心阴风惨惨,一股汹汹巨力恍若平地骤生,转眼已将自己周身悉数裹挟牢笼。
少卿额上汗往上涌,幸赖数日调理过后,自身内力已然恢复十之七八。青城身法迅捷无方,死生关头迎着背后那飞来横祸错动躯体,总算携文鸢一同化险为夷。
他暗呼侥幸,大口大口直喘粗气。渠料身畔竟罡芒复涌,一道黑影如鬼魅森森,自院中角落纵剑杀出。
那黑影心思老到,彼此三两招交手下来,发现少卿因要照顾文鸢安危,故而处处投鼠忌器,遂在心中暗暗有了主意。就此剑锋飘忽,矛头骤转,反而直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而来。
少卿大惊失色,登将文鸢身子平平向后推开丈许,自己则拦在她与那黑影中间,脚步微错半开半阖,化拳为指疾探向前,直奔来人胸前膻中气海。
如今少卿所使,正是青城武学中最为精妙绝伦的一式烟玉满堂。本来他信心满满,以为此举纵不能克敌制胜,至少定可逼迫对手知难而退,再不敢越雷池半步。渠料那黑影却不慌不忙,眼见少卿指风攻至,口中先是嘿嘿冷笑数声,旋即忽然变招奇疾,晃动利刃重刺少卿脉门。个中剑势转承如行云流水,俨然不失一派名家风范。
少卿如梦初醒,方知他先前种种声东击西之举,实则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奈何如今自己周身门户大开,一切终归为时已晚。唯有眼睁睁见那黑影手擎长剑汹汹欺抵,却已殊无半分还手之力。
“平安!”
文鸢粉脸煞白,虽对武学一窍不通,但也不难看出少卿此刻正命在旦夕。慌张张从地上爬起,不由分说朝他跑去。那黑影目光如炬,登时倒转长剑,一记剑柄狠狠打在其腿间伏兔穴上,又飞起一脚,足足将这少女踹出数丈有余。
“我只单要活的!你可千万别伤了他的性命!”
少卿本已闭目待死,可此话恰似当头棒喝,直教他身子猛然一阵大震。恍惚之间,只觉这声音端的分外熟悉,一个名字明明已至嘴边,却又偏偏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另一边厢,想是那黑影也已听到命令,陡然剑交左手,右臂转往少卿肋下叩落。少卿如遭电击,尚未及作何反应,胸中已是烦恶大起,两眼随之一黑,就此懵然不省人事。
“小畜生!你逃跑的本事不是高明的紧么?可到头来不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亦不知过得多久,少卿只觉一盆冷水劈头盖脸浇在身上。愕然睁开双眼,这才发觉自己已被牢牢缚在椅上,半点动弹不得。
眼前不远处,楚人明着一袍玄色大氅,待看少卿业已转醒,遂施施然走上前来,伸手在他脸颊之上拍了几拍,眉宇间满是嘲弄讥讽。
少卿心乱如麻,又见一旁地上,文歆年已倒在血泊之中,更不由得勃然变了脸色。楚人明循着他目光扭头一望,蔑然漫不经心道:“先前我诚心诚意同这位……哦!这位文先生请教你究竟去了哪里。可惜他不识时务,偏不肯吐露半句,到头来落得个如此下场!可惜!可惜!”
所谓杀人诛心,一语至此,楚人明犹不忘大笑数声,凑到少卿身畔轻声耳语。
“看来你还真是个小灾星,先不提你我眼前这位,就说你那个什么柏姑姑……”
少卿怒从中来,又见他一副洋洋得意,端的再也忍无可忍。屏足仅存气力猛一侧头,楚人明躲闪不及,顿觉整张脸颊疼痛热辣,触手一片粘腻湿润。
“小畜生!你自己找死不成!”
楚人明暴跳如雷,胡乱抹去鼻血。反手左右开弓,一连甩出十余记耳光方才恨恨作罢。少卿耳鼓嗡嗡,两边脸颊皆高高肿起,可心下却依旧好生痛快,只道是但凡能教楚人明气急败坏,纵教自己死也心甘。
便在此时,自门外又大踏步的走进一人,黑衣如墨劲装节束,面膛森然冷如寒铁,赫然乃是当日率众与青绮对峙的何之遥。而适才出手与少卿放对的,想来也应同样正是此人无疑。
在何之遥之后,又有七八个楚家弟子鱼贯来到屋中,最后一人鸡皮鹤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