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存千般狡黠。微风过际,馨香如许。岚烟蝶魄,雕琢彼心。国色天香之余别是一番灵动翩跹,端的令人见后倍觉无限欢喜。
二人四目相交,文鸢终归少女心性,粉脸微红,先行侧过头去。然两道轻灵余光却依旧暗中瞥向少卿,一俟发觉其人稍有动作,又慌张张赶紧望向别处。
曲伙计微一愣神,猛然一拍脑门。三两步上前,连朝少卿作揖打拱,“小人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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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状,竟差点怠慢了客官,实在该死的紧!该死的紧!”
许是唯恐客人尚不解气,话音甫歇,他又抬起手来,在自己脸颊之间作势虚打几下。
“客官您在此稍后,我这就去给您……”
“掌柜的!掌柜的?你奶奶的!人都死到哪里去啦?”
喧哗声起,如雷鸣一般。旋即,自门口走进来四五个体格魁梧的凶狠壮汉,人人虬须错节,脸上横肉密布,一眼便知绝非寻常善类。
这一行人自进门之后,便大咧咧分在堂中坐下。当中一个独眼刀疤脸汉子似是头领,口中蔑然一记冷哼,又将面前方桌拍得啪啪山响,戟指那伙计厉声喝道:“小杂种!给我过来!”
曲伙计不敢怠慢,赶紧踉跄着小跑到他近前,一副战战兢兢道:“寇爷,是什么风把您和这几位英雄给吹来了?”
“别跟我来这套!”
对他这番谄媚讨好,疤脸汉子丝毫不屑一顾。抬手在其肩头一搡,曲伙计登时满口痛苦哀嚎,被他直接推倒在地。
“我和你说不着!教你们掌柜的出来!他欠了半年的份子钱,今天也非得有个交代!”
“寇爷,不是我们魏掌柜不愿交这份子。”
曲伙计忍痛站起身来,不住苦苦哀求道:“您几位也全都看到了,小店这地界实在偏僻的可以,一天到头也来不得几个客人。那……那也实在是掏不出多余的银子来孝敬各位英雄了。”
“你说你们开得起这样大的买卖,却偏偏拿不出我们兄弟的辛苦钱来?”
那疤脸汉意味深长,又环视店内陈设。忽然脸孔一沉,咬牙切齿道:“那依我看,你这店也不必再开下去了!”
“还等什么?统统都给我砸了!”
话音甫歇,周遭霍霍之声遂不绝于耳。正是其余数名壮汉各自掀翻桌椅,眼看便要大打出手。
“有些人单会仗势欺人,真是好生无耻!”
此话一出莫说曲伙计,便是这疤脸汉子亦不禁大吃一惊。仅存的一只眼里骤然闪现惊讶,森然望向那声音来处。
“想不到我寇江离纵横一世,今天竟教个小妮子给瞧低了身份!”
“兀那丫头!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便这么急着来找死么?”
“寇爷您息怒!她姑娘家家不知天高地厚,您老可千万莫要同她一般见识。”
这寇江离来势汹汹,曲伙计竟不知是自何处生出股莫大勇气,挣扎着爬起身来,赶紧挡在二人中间。
奈何寇江离倚仗武功,平日素来说一不二。加上众多爪牙俱在身畔,若是遭人这般冷嘲热讽反倒善罢甘休,自己岂不着实颜面扫地?气愤关头直接飞起一脚,将曲伙计又踹出老远,挑动双眉厉声暴喝。
“少他妈废话!惹急了老子,就连你一块都给料理了!”
反观文鸢却殊无惧色,两眼湛湛,朗声反唇相讥:“你自己姓寇,平日里行的又尽是些穷凶极恶的草寇勾当。那还当真是名如其人,有趣!有趣!”
寇江离怒极反笑,周身骨节格格如同爆豆,一张脸孔倏地阴沉下来,“我再问你一遍,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大哥,这好像是山上那文老怪家的丫头!”
两人正僵持不下,左近处一个黑脸汉子忽的上前,向寇江离一番嘀咕耳语。寇江离眉头微皱,转眼却又纵声冷笑,杀意如刃直慑人心。
“什么文老怪武老怪,今天既得罪了咱们兄弟,那便合该教她有个教训!”
“大哥说的不错!”
他身旁另一个尖嘴之人梗直了脖子,随声附和道:“要我说,这姓文的便是一向看咱们兄弟不起!”
“当初我去寻他,给我那老不死的爹瞧病。他一张方子下来却都是些什么泽兰,石韦之类,我连听也没听说的药材!哼!他要不是没安好心,又怎会这样存心刁难老子?”
“你这人不但全把好心当作驴肝肺,更是少见多怪的可以!”
文鸢秀眉一轩,毫不示弱道:“那年你爹害了蛇咬,双腿肿得能有常人两倍粗细。泽兰正主消肿化瘀,用的又有什么不对?”
“再说石韦,你回去自己看看老人家身上的褥疮!我倒想问问你,平日里究竟是如何照顾你爹的,怎会活活把人折磨成这副模样?”
“那是……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又有什么相干?”那尖嘴汉子一时大窘,却又偏偏辩驳不过。额上青筋条条绽开,半晌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大哥!咱们也不必和她废话!”
“我看这小妮子生得还算标致,依兄弟看不如……”
见此情形,先前那黑脸汉子却嘿嘿数声怪笑,话里话外尽露谄媚。寇江离神色稍异,眉关紧锁,只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