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前,寨主在南阳的本家二叔刚刚跑到山上。说是今天早些时候在城里受了旁人的欺侮,要教咱们兄弟前去替他找回来个场子。”
“寨主听后气得要死,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去。眼下他俩便在里头商量着如何同那对头算账。你说我要敢在这时候进去,那不明摆着是不想要自己这条性命了么?”
“这南阳城中竟还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李二爷的头上动土?依我看这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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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王老子来了,那也非要让他有个好的不可!”
宋叔堂大吃一惊,不过心中却还依旧惦记着眼前一桩偌大生意,“算啦算啦!咱们还是先说正事要紧,这两位是……”
“外面是哪一个活得不耐烦了!不是吩咐说了不许前来打扰我们的么!”
寒息骤涌,煞气如织。少卿心头一懔,只觉这声音非但中气十足,杀意逼人,更震得周遭空谷林涧簌簌作响。他既惊且骇,无意中同楚夕若四目相对,一时俱从对方眼中察觉良多错愕。
可事已至此,也早已容不得二人偃旗息鼓,萌生退意。唯有各自屏息凝神,潜运内息,以免须臾一旦当真动起手来,竟至全然失于应对。
“这寨子里的当家人名叫李崇,听说早年间曾在普陀山上投师学艺。后来不知怎的,手上竟给闹出了好几条人命,这才只好自行逃下山来。”
“这姓李的杀起人来从不眨眼,乃是个远近闻名狠辣角色。小人的意思是……荒山野岭,不比平日您二位在襄阳城中,凡事总归还有个王法约束。我看小兄弟你心思活泛,自不消我操心。怕只怕您家那位公子爷……你可千万得提醒他处处多加小心呐!”
宋叔堂凑到少卿身边,先是一阵窃窃耳语。言讫亦不待他回话,便又卑躬屈膝,一副谄媚模样,连连朝着屋中那声音来处嘿嘿赔笑。
“李寨主,叔堂给您贺喜来啦!”
“我气也快被气死了,哪里来的什么喜事?”
话音未落,议事厅登时大门洞开,一人身形魁梧,从里面大踏步的走将出来。
但见此人勾鼻散发,满面精悍。一双电目阴戾可怖,内里存着万丈杀机。虽置身自家窠臼,周围尽是手下喽啰,背上依旧负着一把环手钢刀。点点曦光下射,在上面洒落一片耀眼青芒。
少卿神情微妙,知这人绝非善类。无意中看向稍远处吴彻,竟发觉他满脸鄙夷,额上青筋正隐隐直跳,似乎对这李崇多有厌恶憎恨。
“咱们说好旬日一见,你现下冒冒失失跑来我这,便不怕坏了先前定下的规矩么?”
李崇眯起双眼,此刻也已从人群中认出宋叔堂来,一时不禁眉头大皱。宋叔堂平白遭了呵斥,但却殊无愤懑,依旧讪笑着作揖打拱,不迭出言辩道:“李寨主有所不知!这次小人带来的,那可是襄阳碧水楼里的大主顾!我是想着无论如何……咱们大伙儿总该先坐下来好生照上一面不是?”
“我究竟该要怎样,那也轮不到你来多管!你若再敢多一句嘴,便趁早带着你这兄弟给我滚蛋!”
李崇声色俱厉,却还是将楚夕若等人上下一番打量。咧开嘴来大笑几声,待片刻笑得够了,又把脸孔倏地阴沉如铁。
“我还道怎的,原来不过是来了个窑子窝里面的兔儿相公!”
“小子!你给我听好了,这生意你爱做便做,不爱做便不做。想要教老子上赶着的来巴结你……哼!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你!”
楚夕若粉脸煞白,被他气得五内俱焚。若不是少卿早有先见之明,已暗中将她右腕死死拽住,只怕现下双方也非得彼此动起手来不可。
李崇看在眼里,心下不由愈生藐视。凌空戟指少卿,傲然大声道:“兀那小子,你赶紧把他给我松开了!今天姓李的就把命撂在这,我倒要看看这细皮嫩肉的小相公究竟能有多大的本事!”
少卿满脸堆笑,干脆将楚夕若挡在身后。随后不假思索,对着李崇便是好生一番恭维。
“李寨主英雄了得,赫赫威名咱们早在襄阳城中便如雷贯耳。我家公子这也是头一次出门在外,他若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做错了事,那也绝非出于本意。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小人在这儿替他先行给您老人家赔个不是啦!”
闻言,李崇脸色总算略见和缓。一时心情大好,嗤笑着道:“你这总还是句人话!算了!有什么要说的,你们这便来个痛快,没的在此聒噪不清!”
“理当如此,理当如此!”少卿附和着大笑道:“李寨主快言快语,咱们也就开门见山!我二人随宋英雄此行前来贵寨,归根结底倒也不为其它,正是诚心实意想要结交像您这等的英雄豪杰。至于生意之事……若要拿它与您而论,其实倒也全然不值一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李崇平日狂妄跋扈,素喜旁人巴结。此刻对少卿这番奉承话语,竟也着实颇为受用。飘飘然一望二人,仰起头来昂然发问。
“说吧!你们到底能出多少价钱?”
少卿拱起手来,恭恭敬敬道:“实不相瞒,我碧水楼旁的没有,便是这银子多少总还存些富余。李寨主大可放心,只要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