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身份必定颇不一般。
“他楚人澈也真是舍得,竟然教自己的女儿千里迢迢,独自一人跑到这青城山来!”鲜于承天冷笑不绝,提及楚人澈三字之时,更是森然不屑一顾。
“鲜于太师父您定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那人明明是个男人,怎的到了您的嘴里又成了什么旁人的女儿?”
鲜于承天剑眉戟竖,登时火冒三丈,“你道我老糊涂了,连男人和女人也分不清楚了么!”
少卿这一惊着实非同小可,错愕中转而望向恩师。所见却是璇烛莞尔一笑,向自己微微颔首。
“起初也是我一时不察,等到将你二人带回教中后这才发觉事有蹊跷。这位姑娘气度不凡,武功内力亦属同辈翘楚。我观她适才与人过招之际,所使指力虽犹可精进,但却无不尽是楚家向不外传的精妙手段,即便是本门弟子,也并非人人皆可习得。”
“再加前几日里我曾得本教同仁传讯,说楚家家主楚人澈的独生爱女楚夕若,不知为何忽然出走,自此音信全无。凡此种种逐一看来,想必咱们所见之人……十有八九便正是这位楚姑娘了。”
少卿奇道:“咱们同这些姓楚的明明隔着十万八千里,他们又要来青城山做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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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璇烛面色凝重,虽难免忧心忡忡,终不愿在爱徒面前太过流露心迹。
“事情依旧扑朔迷离,你也不必先行纠结。而今当务之急,乃是同楚家互通声气,断不能令两边再因此事平添猜疑。”
“再有,便是这位楚姑娘。若教一直她留在教中……恐怕也绝非长久之计。”
随恩师言语不辍,少卿忽的心头一懔,不由暗暗察觉出些许异样端倪。
“先生是要我同她去楚家一趟?”
“不错。”
璇烛微微一怔,不免有些意外,“兹事体大,本来此行该由我亲自前往。只是这几日教中事务繁多,无论如何实在抽身不得,这才只好想着由你代劳。”
“少时我当修书一封,待你二人赶到江夏,只管将此信转交至楚家主手中。待他看过之后,一切自当有所公论。”
“别别别!”
少卿脸色骤变,身子反倒莫名一阵轻晃。稀里糊涂下竟然全无遮拦,将刚刚白大有一席抱怨之辞脱口而出道:“女人总是生来就麻烦的很,倒不如趁早远远的躲开些,也省得今后自讨苦吃。”
“这些混账话你都是听哪一个说的!”
本来经片刻缓和,鲜于承天胸中盛怒已然消去大半。此刻听少卿竟说出这等话来,一时间直气得五内俱焚。手起掌落,“啪”的一声拍在近前案上,那案几吃力不住,登时化作漫天纷飞木屑,数许微风轻拂,犹在半空辗转零落。
少卿自知酿祸匪轻,可事情既已无从更改,那也只得另辟蹊径。当下故作镇定,昂然应答道:“少卿虽不如鲜于太师父您一般英雄盖世,但也毕竟懂得江湖义气四字。似这等出卖朋友的事情,无论如何总归是万万不会做的!”
“倘若鲜于太师父要打要骂,少卿甘愿一人承担,绝无半句怨言!”
果然,鲜于承天听罢此话竟不怒反笑。又将他上下一番打量,一双老眼灼灼似蕴异光。
“你纵不说我也猜得出!定是白大有那畜牲口无遮拦,逢人便只知胡说八道!哼!待我过几日见了他,非把他的舌头给割下来不可!”
“白师弟为人敦厚挚诚,说出这等话来定然亦属无心之失,还请鲜于师叔止息雷霆,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璇烛身为一教之主,如今既已从旁劝解,鲜于承天也势必不好继续发作。气忿忿冷哼一声,指着少卿鼻尖大声道:“回去告诉那个白大有,下次若是他再敢信口开河,小心我要了他的狗命!”
少卿嘴角一撇,暗自吐吐舌头。趁鲜于承天自说自话的当口,足下倏倏闪到恩师身后。而眼见他这副模样,便教璇烛亦是忍俊不禁。如此一来总算教这小小斗室一扫先时肃杀气象,恍惚泛起些融融暖意。
“你心存顾虑,这终归乃是人之常情。何况咱们行事固然光明磊落,众人却有悠悠之口,这一路之上恐怕也免不得传出许多流言蜚语。”
言至此处,璇烛先是同鲜于承天对视一眼,这才缓缓再度道:“方才我已教子昀前去,将楚姑娘和说水堂的柏堂主一齐请往离阳殿。少时你随我同往,待我与楚姑娘说过几句话后,你们三人明日便可动身启程。”
“教主既已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又何必非要让人白白跑上一趟?”
璇烛话音未落,忽听廊下细语如丝,个中千娇百媚好似一体天成,使人听来浑是种说不出的无穷受用。
“柏姑姑!原来您也来了!”
少卿抬起头来,好似同这说话之人颇为熟识。快行几步迎到门前,眉宇间端的喜形于色。
“我不过是个天生的麻烦罢了,如何当得起少公子这般抬爱?”
话音甫歇,三人面前房门应声开启,自外面翩然走进一袭绰约身影。眼含秋水,眉拢青山,一副冰肌玉骨娉婷婀娜,丝毫不逊何等芳龄少女。
少卿却不慌乱,反倒摆出一副蒙受不白之冤的委屈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