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钱得还!我跟招生办的人都说好了,要是没啥意外,九月份我就能去上工农兵大学了,到时候还有补贴,出来就能到厂里当干事!”
方远航的脑子里快速算计着应该怎么平息这些事。
这些事都是让苏潇潇引起的,可现在找她也无济于事,只能先把她打发了,先满足她的要求,免得她找她家里人告状。
她家快要走了,一定不想节外生枝,所以让她闭嘴是最好的办法。
然后再去找于小文把去大学的事情定下来。
至于钟馨,这个很好哄的。
她的身子和名声都给他了,等等也没什么。
反正他最后终究会娶她的。
在方远航的心里,那封信根本不重要,他和钟馨的关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上大学!
“还不还钱和你上大学有什么关系?你跟我扯什么扯?”
蔡春秀被方远航画的这大饼给惊到了。
刚才不还是在说这借条和信的事吗,怎么突然说到大学了。
方远航压低声音,“我都跟人说好了,只要不声张,铁定能上。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苏潇潇那个贱人都知道了,苏潇潇说要么还钱要么就别想上。”
方远航没说的是他是顶的别人的名额,脸皮够厚,没见一点亏心的。
蔡春秀再次被扯开了注意,这一听就火了,苏潇潇这贱人是谁,哎呦喂,自家改换门庭的大事就这么被人挡了?
看她明天见了这个小贱人不弄死她!
不待她反应,方远航连忙接着道,“苏家过段时间就要下去了,我都听我兄弟说了,稳稳的!
但是兄弟们也说了不要和苏家作对,困兽犹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再说咱民没法跟官斗啊!”
方远航用脚趾想想也知道蔡春秀心里想啥,连忙警告她。
“怎么不能,咱可是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下都下去了,那就是下九流。”蔡春秀心里顿时有些虚了,可还是硬着嘴说道。
下去了说明就是坏分子,咱可是又红又专的贫下中农。
“妈你不能这么说,都说她家要下去了,现在还能稳稳的安排下去后的事,说明她家背后关系硬着呢,咱是不要紧,可咱爸当着干部呢,万一下去了咱咋办?”
蔡春秀心里在乎啥,方远航心里明白的很,家里来源大部分都来自方平庆,蔡春秀在乎的很!
拿捏蔡春秀简单的很,难的是过会儿要回来的老爹方平庆。
“那可怎么办……”蔡春秀一听顿时慌了,她就是个农村妇女,平日胡搅蛮缠的能理清楚个啥。
顿时求助的看向方远航。
此时又觉得这是他亲儿子,嘘寒问暖,摸着他脸上的道道红印心疼坏了。
“……”方远航见此就知道,稳了。
装作可怜巴巴的模样,母子两个又和好如初,说上了贴心话。
旁边的大哥二哥听到这里也是露出无奈之色,全家人就三弟最精明,哄得全家人团团转。
大哥二哥自小也是领会过他的厉害,所以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也不敢插嘴,老实巴交的很。
可俗话说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尤其是老大刚娶了媳妇有了自己的小家,心里顿时是不安定起来。
两人对视,他们没少在私下商量分家的事,就缺一个好时机。
突然,蔡春秀问道,“那这封信怎么回事?孩子呢!”
钱八成是得还,但这么大笔的支出,最终还不还还是得看方平庆的说法。
这事蔡春秀感觉自己决定不了,便转向另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钟馨该怎么办?她这么快就要当奶奶了吗?
什么时候办事?这彩礼钱就不用出了吧?
蔡春秀心中顿时就盘算了起来。
“这是之前的信,孩子没堕,但不小心流掉了。”方远航实话实说。
孩子是前不久流掉的,未婚先孕和让女同志为自己堕胎都会影响他的形象,他只能让这件事当作没发生过。
好说歹说才和钟馨统一了口径。
不过这封信是从哪儿来的,他从来都是亲眼看着钟馨拿到信,看着她把信毁掉。
怎么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
是钟馨吗?
不等深思,方远航就被右脸上传来的一阵巨力打翻在地。
“啪--”凳子翻倒,胳膊也被地面蹭出了鲜血。
“你个小兔崽子!”
方远航脸上抽痛,被打的有些发麻,前两天刚被苏潇潇甩了巴掌,没想到今天又被打了个更狠的。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老爹方平庆的,他平时在人前斯斯文文的,从不和人急眼,在家里打孩子的时候可从不手软。
要不是打不过蔡春秀,估计蔡春秀也得日常被打。
方平庆骂人的时候不会怒吼,嗓门不大,但他会让你体会到文化人说话的刻薄。
可以说方远航的一些手段和思想都是继承的方平庆的。
“我方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是怎么好意思长这么大的,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学,就是为了你让在学校跟别人借钱,然后搞大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