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
军区疗养院。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看着这满地的秋叶,叹了口气,气息不顺,不由得重重咳嗽了几声。
旁边站着的一名医护人员,听到声音连忙上前,一脸担忧的搀扶着他,劝道。
“苏老将军,外面风大,您穿的还是有些单薄,我们回去吧,等天气好了再出来。”
苏方正摆摆手,挣脱她的手,拄着拐杖站在树下。
“没事,我还没老到这种程度呢!”
“也不知道那丫头怎么样了,当初结婚的时候我也没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怨我……”
苏方正叹了口气,摸着这斑驳的树皮,身子越发佝偻。
“苏老,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苏同志之前不还给您写了信,还给您带了不少的东西呢!”
“当时您还在炫耀是苏同志特意给您做的呢。”
“怎么会怨您呢?”
小马一脸无奈的解释道。
这些话她已经解释好几遍了,可苏老还是不时地提起这个事儿!
当时的时间不够,人家小苏同志都来信解释了。
再说,您那时候正病着呢,也下不来床,这是两方都没办法的事,哪儿用时不时的一直念着呢!
苏方正摇摇头,认真说道:
“不一样,不一样!孩子小时候就娇气,受不了委屈,当时结婚的时候肯定想着我呢,唉!”
“也是老头子我不争气啊!”
苏方正用力锤了锤自己那隐隐发痛的右腿,叹气道。
“您……您……唉!让您给苏同志去个电话您也不去,就这么犟着,打个电话多方便!”
小马被老同志这话,气的有些说不出来话。
“不行,不行,不能给同志们添麻烦,我这是小事儿,不用,不用……”苏方正摇头道。
“也不知道丫头在那边过的好不好,听老杨说那个姓宋的小伙子不错,我也信老杨的话!”
“可我家丫头到那儿没多久,连饭都会做了,肯定是受委屈了……”
“唉……丫头命苦啊……”
苏方正叹了口气,颤颤巍巍的往房间走去,嘴上还一直念叨着。
“哪儿能呢,高领导不是已经去了那边了吗,现在算算日子也已经到了,过一段高领导回来了我们就知道了!”
“现在您就好好的养好身子,要不然苏同志回来的时候看到您这样会伤心的!”
“您不是说苏同志娇气吗,到时候哭了怎么办?”
小马连忙跟上,柔声劝道。
她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照顾这位老同志,不仅要照顾老同志的身体,还要宽慰老同志的心。
这老同志倔着呢,谁劝都不管用,除了那位小苏同志!
“对对……你说的对!”苏方正听着振奋起来。
“人还是要有个好身体啊!”
“你看小高,老头子我和他也不差几岁,听说那憨货前不久还拎着枪跟新兵玩呢……”
苏方正有些不满地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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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军区食堂。
等苏潇潇画完了画,这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苏潇潇伸了个懒腰,回头就看到高伯伯和他的警卫员站在旁边,一脸兴味的看着她。
“高伯伯!等久了吧!”苏潇潇笑道。
“这才多大会儿!不着急!你画完了?”
高红虎摆摆手,心里颇有几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苏潇潇点点头,后退几步,从远方看着自己的这幅画。
色彩鲜艳,对比鲜明,和周围的环境相比也不突兀,毛笔字也写的不错,起码苏潇潇是很满意的。
“啧,小时候就爱乱画,没想到长大了还能发挥用处!”
高红虎看着她满意的样子不由得打趣道。
这丫头小时候就是这样!
每次拿着笔在家里各处乱画之后,都会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和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
幸亏是个女娃子,要是个带把的,腿给她打断!
苏潇潇哼了一声,不由得扬起下巴。
“所学皆有学用,这还是您教的呢!”
高红虎不由得咳嗽两声,转过头,“咳咳!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丫头!走,晚上伯伯带你喝酒去!”
苏潇潇听了一脑门黑线。
高伯伯也是个不靠谱的。
差点把原主给忽悠瘸了。
在苏潇潇小时候,也忘了是一年级还是二年级,高伯伯就带着她爬树,掏鸟蛋,喝酒……
高伯伯还非得扯什么所学皆有所用,万一以后需要用到这个本事,但是自己不会,就会错过这个机会,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要抓住每一个技能……
要不是高伯伯还有点谱,她现在就跟着高伯伯吸烟了!
可想而知,这大人有多不靠谱!
气的她爷爷拿着扫帚追了他两里地。
“领导……”闻言,高红虎旁边的警卫员欲言又止。
“还喝呢!不喝!能不能少喝点!”
“多大人了,能不能有点分寸!”
苏潇潇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念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