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开枪的不要!”中佐大叫着,可是还是晚了,只听“哒哒哒——”一梭子子弹打在渔家姑娘的身上,她的胸前冒出了鲜血。
渔家姑娘身子一晃,指着他们:“你们这些狗强盗,不得好死!”含恨倒地而死。
枪声一响就会引来无数愤怒的百姓。中佐连忙命人解开那些被困的特工,迅速撤离。
可是他们没有想过中国百姓的智慧,这张渔网不是轻易能解开的,绳头在哪边一时也找不到。用刀去割,在同伴的身上划出了道道的伤口,还是没法将他们放出来。这是粗麻绳制成的渔网,能抵挡几百斤大鱼的冲击,小刀子一时怎能割断。何况那些人痛得不住地翻滚,更加剧了解救的难度。
“八嘎,此地不可久留,把他们抬着走,到外面再想办法!”中佐命令着。
唉,他还小看了抗日游击区的战斗应变能力,一声枪响就足以惊动了这里的新四军和民兵,他们带着武器,扔下饭碗,就风风火火地四面赶来了。
中佐到外面一看,顿时毛骨悚然,那是整个村庄,还有那漫山遍野,整条江上都是火把,照耀的如同白昼。到处是人声嘈杂,到处是愤怒的喊声:“把小鬼子赶出去!”“杀小鬼子啊。”
看这阵势,就是每人一口吐沫也得把他们淹死,每人一脚,就会把他们踏成肉泥。我的天,中国的人太多了,全民皆兵啊。
想要营救被困住的同伴已是没有时间了,再迟一些,这些特工都要葬身于此,他们的目标还连影子都没有见到呢。
到这时,中佐实在没有办法了,命令一声,“把他们全部扔到屋子里,点火烧屋!”
啊,把自己的同伴活生生的火化了,这不是太残忍吗?还有人想着解开割开那渔网,一时间更是没有可能。听到命令,这些特工的手在发抖。
那几个好色而中招的特工顿时泪流满面。“中佐,给我们来个手雷吧,让我走的痛快些。”
中佐点点头,“为了圣战,你们提前向天皇尽忠吧。”
“轰——”地一声,手雷爆炸了,整个屋子被烧的烟火熊熊,火光冲天,赶到近前的军民看着这大火,却没有办法进去救人。
老钟同志带着春雷和镇山虎等人站在屋子外面,忍受着高温的炙烤,面色严峻。
忽然老钟觉得脚下踩着一个硬硬的东西,他俯身捡起来一看,这是一根汤姆逊的弹夹。这显然是匪徒行凶杀人后,慌乱中遗失的。
老钟刚刚接到春雷的报告,就皱起了眉头,这次战斗缴获了这么多的战略物质,日本人定然会前来抢夺或者尽可能地毁掉。一旦发生,那将是无法挽回的损失,这是小虎子他们浴血奋战,得来的战利品啊。
正在这时,就听到了枪声,他们立即带人赶赴现场,还是来迟了一步,凶手早已逃之夭夭,现场只留下这么一个弹夹。老钟的心头收紧了,日本人的特工渗透进来了。
就在他们忙着救火的时候,廖兴明带着人赶来了,一看这情景,非常焦急,对他的部下喊着:“你们还愣着干嘛?快进去救人哪!”随着他的命令,就有几个人提起水桶,劈头盖脑地将一桶冷水浇在头上,从头到脚全是湿的,然后把湿棉布裹在身上,跳进了火中。
就在人们的惊呼声中,这几个人又是浑身是火地从里面冲出来,不住地咳嗽,不住地扑打着身上的火苗,摇着头说道:“没人活着,全都死了,真惨哪。”
人们叹息着,流着泪,为这家人的不幸遭遇感到悲哀。
“你们这是从哪里来?”老钟十分感动,握着廖兴明的手说:“虽然没有救出人来,但是你们还是尽力了,这里的老百姓会感谢你们的。”
“哪里哪里,我们这是游荡到了江边,观赏夜景,却没想到这里发生了惨剧。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好像听到了爆炸声,难道是日本人偷袭吗?怎么哨兵也没有发现动静啊。”廖兴明神情凝重地说道。
“这里已是敌人注意的地方,绝不能在这里出事,我们得加快运输粮食的工作。”老钟安排人善后,收敛这家人的遗骨,叹息着摇着头“镇山虎,春雷,廖老哥,我恐怕没法久留你们了,你们还是先去国统区吧。”
春雷摇着头说:“不,我们相信共产党,我们不想跟着老打败仗的国民党。”
春雷还自告奋勇要去押运新四军的粮草,他知道粮食是军队的生命。可是老钟同志立刻拒绝,这次运粮行动是绝密的,外人不得参与。
镇山虎认为自己已成光杆司令,手下的兄弟几乎打光了,他不想这样子去参加新四军,他还想拉起一支人马。
静子说道:“你这次不是新四军帮忙,早就全军覆没了,吃水不忘挖井人,去新四军才是正确的选择。”镇山虎还有些犹豫。
廖兴明在一旁不住地点头:“兄弟,独木不成林,孤雁难飞。夫人说的不错”。
镇山虎扭头问道:“老哥,你是不是也去新四军根据地呢?”
廖兴明笑笑:“我是盐枭,新四军的艰苦生活我受不了,约束太多,我想去国统区。”
新四军的运粮队这次不是走水路,而是走陆路,水路行船很不安全,会遭到日军海军舰船的攻击的。这里丘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