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播密外,入目尽是残破之景。
播密内,红雾晃动,几道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其中,他们尽皆散发着强大的气息,是躲在播密内的一些老不死。
李彻与哭老人之间的交手动静太大,难免引起他们的注意。
来到播密周边围观的他们,本以为又是哪个穷凶极恶之徒被追杀到了播密。
这件事情在播密并不罕见,有不少人都是被一路追杀,躲无可躲的情况下才躲进了播密。
这一看,果然是有人被一路追杀到播密了。
只是再一看,这交手双方的实力都有点高啊,虽然没露法相,但从交手余波来看,无疑是两名迈入了第二天梯的宗师。
到了外景后,可内景外显,引动天象变化,勾连自然伟力,举手投足间皆有莫大威能,但这仅仅是引动,是天地之力加身,还没办法从本质上影响周围的环境,顶多做到呼风唤雨,破坏毁灭等。
可一旦迈过第二层天梯后,法理与法相初步交融,内景初具规律,一旦外显,就能稍微影响法理,有的放大,有的压制,从而制造出属于自身的主场也就是领域,对敌人进行压制与削弱。
就像哭老人与玄悲之战,周围便是鬼哭神嚎与佛光度化之争。
而李彻,实际上这次他并没有施展领域,交手中的每一次挥剑,每一道拳印,都将威力内敛,法理内蕴,从而达到撕裂哭老人领域的效果。
最后看着看着,躲在播密内围观的众人就认出了哭老人与李彻。
哭老人自是不必多说,本身就瀚海闻名,乃是全天下前六十的恐怖人物,而李彻他们就更不陌生了,大晋神威候,乃是播密有名的煞星!
在认出两人的身份后,播密众人的脸都黑了。
就差破口大骂哭老人了,往哪跑不行,非得往播密跑,不知道播密刚送走这煞星吗?
只是怒着怒着,有人逐渐意识到了不对,李彻再走之前,绝对没有这般恐怖的实力,不然他一人就足以横扫整个播密,又怎么会被自己等人联手逼走?
没人能想明白,也没人会想明白,他们现在只希望这煞星杀完哭老人后,不会再入播密了。
当然,也有人心生不安,待都不多待,扭头就深入了播密之中,或是准备躲起来,或是准备从另一边离开播密,他们不敢赌。
播密外,李彻瞥了隐藏在播密四周红雾内的众人一眼,也不搭理他们,扭头来到了玄悲的身边。
“你……”
玄悲嘴巴翕动了几下,脸上的阴郁之色淡去,神色复杂。
先前他并没有集中全部的精力去恢复伤势,而是分神关注着李彻与哭老人之间的战况,若李彻有所不敌,或是哭老人准备逃跑,玄悲随时准备出手。
可谁知道,最后李彻硬生生的将哭老人给锤死了,从始至终哭老人都无还手之力。
“兄长,哭老人死了。”
将哭老人的头颅扔在玄悲脚下,李彻收剑归鞘,看着脸上还留有不可置信神色的玄悲轻声道:“前尘往事,恩恩怨怨,如今都成过眼云烟,该放下了,兄长。”
李彻魔佛道三家同修,又熟读佛经《阿含经》与《如来神掌》总纲,知道哭老人乃是玄悲最大的心结,若心结不解,哪怕《摩诃伏魔拳》经文完整,哪怕玄悲了悟自身,涅槃重塑,成功再造玄关,也无法突破半步法身。
“好,好,好……”
玄悲低下头看着哭老人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头颅,心中情绪一时百感交集,难以成言,竟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脸上反而露出少许解脱神情。
深入骨髓的仇恨让他难以忘怀,报仇之事又不符合禅宗真谛。
两者纠缠矛盾,乃玄悲禅心中的最大漏洞,今日目睹哭老人死在眼前,心头升起物是人非事事皆幻之感,有所顿悟。
他再不忧虑红尘俗世,心灵仿佛抹掉了一层尘埃,朵朵金色火焰自体内冒出,将玄悲彻底包裹。
盘腿坐下,手握佛珠,双手合十,玄悲低声诵念:“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眼见玄悲入定,进入了顿悟状态,李彻心知他这大舅哥也是因祸得福,经此一役,必能突破至外景九重天,假以时日若能涅槃重塑,再造玄关,半步法身也非虚妄。
挥手在玄悲四周撒下了几块玉石,李彻布下了个小型的幻阵与守阵,以防有人打扰到玄悲的顿悟与突破。
做完这一切,李彻扭头望向了播密,双眼一眯。
有一说一,离开了播密突破至宗师之境后,他还真不会为了那点已被削减的功点值刻意回播密一趟,可既然播密近在眼前了,李彻也不介意随手杀上一些小怪刷刷经验。
念及至此,李彻身子一晃,人已经出现在了播密外。
锵!
清冷剑鸣响彻播密,一道剑光从天而落,在播密众凶人惊骇的目光中,这道剑光竟然直接劈开了红雾!
“这不可能!”
有人惊呼出声,有人双目呆滞,有人囔囔自语……
要知道,千百年来,纵使是法身高人,也奈何不得播密的红雾,这也是播密能成为绝地的原因。
可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