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从楚榆家回去之后,刘国书就全身提不起力气,刘冬绣猜想他应该是被那一板凳砸出了毛病,当即领着他去医院检查。
刘冬绣甚至想着,要是真检查出点什么倒好,顺势就能赖上余萍,结果去了医院,检查了大半天,却什么都没检查出来!
看病的医生问刘国书哪里难受,哪里疼,刘国书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自己这两天特别没劲。
刘冬绣在旁边插嘴:“医生,我弟昨天被板凳砸住了头,你说他这全身没劲,是不是和那一板凳有啥关系?”
“板凳砸头?”医生又检查了刘国书被砸中的地方,结果一点淤青都没有。
不难受、也没有眩晕、呕吐,就是纯粹的全身没劲儿……这可和板凳砸头没关。医生摇摇头,开了一堆药:“可能是体质虚,低血糖,最近吃点好的补补。”
刘冬绣白花了好几十,结果什么想要的结果都没得到!
……
九月十七日,地皮拍卖。
九月十六,楚榆就跟学校请了两天的假。
实际上自从提前毕业的申请批准之后,现在的她再去不去上课都没什么区别,日常出勤分数不会计入操行分,但是大学宿舍为了确认学生安全经常安排查房,所以她请假主要是为了给宿管报备。
请假之后,楚榆回到山海湖滨,恰好遇上正准备去华清找她的陈秋深。
见到楚榆回来,陈秋深干脆也跟着转头。
“楚小姐,我对三块要拍卖地皮都做了考察,具体情况,我先汇报一下。”陈秋深将一张地图展开。
地图是京都本地地图,上头标出了三个红点,显然就是这次要拍卖的地皮。
“首先是最便宜的这一块空地地皮,这块地皮附近没什么村庄,地势也很开阔平坦,只是位置偏僻,附近都是砂石,没有主要交通干道,也就是咱们拍下这块地皮,要想利用,还需要再修一条道路出来……”陈秋深一边说,一边在地图上用红色记号笔画了几条线。
“这几条,是我实地考察后适合修路的走向,我也打听过了,既然是政府拍出的地皮,要修路才能使用,政府那边肯定会批准,这一点不用担心。但是,”他话题一转:“这几条适合修路的走向,最短的至少也要修五公里……”
“所以这块空地地皮虽然起拍价格低,大小合适,但是,修路要耗费不少钱。这次竞拍地皮的使用期限是十年,修路的钱分摊到十年中,每年都要往上加十八万的租金。”
说着,他又将手中的红笔放在另一个标出的点。
第二块地皮中规中矩,价格不算高,也不算低,位置也中规中矩,道路上倒是有现成的,总的来说,可以租,没必要。
最重要的是,它旁边有一条饮用水河流,陈秋深对电池制造行业也做了一些了解,知道一旦处理不当很容易造成水质污染。
最后就是第三块,石棉旧厂,也是这次拍卖的三块地皮中,唯一一个烂尾的国营企业场地。
“这块地又优点,也有缺点……”
“优点是大,足足有一百五十亩,因为大,所以相对起拍价单价租金便宜,而且有石棉旧厂的废弃楼,我去看了,有两栋后建的宿舍楼,还很新,可以翻新使用。但是缺点也是这两点,太大了,仅仅一个电池厂,恐怕用不了这么多面积,虽然有两栋新楼可以翻新,但是厂房、仓库都需要自己进行拆除,拆除起来麻烦……”
陈秋深看的还比较长远,甚至连改革以来,上头政策调整都想到了,电池厂可能会造成的污染问题也考虑到。
楚榆对这个人越发满意,这样一个人,要真是在谢宗翰的运输队里谋生,才是埋没。
不愧是当过厂长的人,足够细心、效率、深谋远虑。
陈秋深一边说一边将优劣势在本子上罗列出来,笔下“刷刷刷”写着,写出来的字清晰简洁,连口水都顾不得喝。
等他足足说了半个多小时,才停下来,搁下手里的本子和笔,看向楚榆:“楚小姐比较中意哪一块?”
楚榆没有回答,反而问他:“你呢?觉得哪一块更合适?”
陈秋深沉默片刻,将手指点在了代表石棉旧厂的红点。
“为什么?你自己也说了,电池厂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肯定会有浪费,与其浪费,为什么不租第二块?”楚榆笑着问。
“有两点原因,第二块是这几块中明面上看来最好的,无论是建厂还是怎样都很合适,竞拍者肯定多,价格肯定飙高。第二点,我猜楚小姐做电池厂只是为了起步,您应该不止想做电池厂。”
“你怎么知道?”楚榆倒是有些惊讶,她从没跟陈秋深说过自己的发展计划,他是怎么知道的?
陈秋深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上次您给我看的资料上有厂房构造,您画了很大的一块地,但是却将电池厂只放在一个很小的框架内……”
“我居然没注意,”楚榆笑笑,为陈秋深的敏感和观察力在心里点了个赞。
“的确是这样,石棉旧厂也是我最看好的一块地,说实话,这三块地都有点小了,不过现在也只能先吃下这一块。”
楚榆说着,又肯定的看了陈秋深一眼:“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