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透、灵动、飘逸!
洗洗的长簪纹路细腻,簪尾挑出低调却淡雅的牡丹,含苞待放,雍容华贵,牡丹花下,却有一只小东西趴窝在那,毛茸茸的尾巴勾起,给雍容中添加几分俏皮。
很漂亮!
比她前世见过的许多工艺品都做工精良,而且这样细腻的纹路,应该不是机器压刻出来的……
“喜欢吗?”男人的声音响起。
楚榆撇撇嘴:“还行吧,你做的?”
“嗯……咳,第一次做,难免手生,以后熟练了可以做更好的给你,”淡定沉稳的俊脸上难得露出不自在。
事实上,为了做这一支簪子,他在此前就练习了数月。
“这……是猫?”楚榆捏着翘起的动物尾巴,挑眉问他。
“……”难道看不出来?
谢宗翰没有说话。
楚榆嘴角抽了抽,自己在这男人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正常人雕刻了牡丹就算要加素材也会加只蝴蝶啊什么的,这……猫?
难道她就这么像猫?
楚榆将簪子拿在手里:“可别以为送我一支簪子我就能原谅你,昨天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可不会对你负责。”
“不对我负责?”
“嗯,反正你也没吃亏。”
“……”谢宗翰摸了摸下巴,点头:“也是,吃亏的是你,我对你负责好了。”
“……不用!”楚榆忿忿咬牙。
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楚榆眼皮子一跳看了眼时间,“都快六点了,你还不走?”
再不走,待会楼下就都是人了,难保不会给人看见。
“……这就走。”看着小丫头巴不得自己现在就离开的模样,谢宗翰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正经严肃,大手按在小丫头的后脑,低头,猝不及防在她额上留下一吻:“楚榆,我今天的话是认真的,你现在还小,我等着你对我负责。”
说罢,也不等楚榆反应,身影利落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负责个屁!
楚榆眼皮子狠跳,直到谢宗翰的身影消失了才忿忿关上窗户,并在心底暗自决定,今天!就要把窗户外头加几排密密的铁钉,看他丫的还敢来!
只是低头,看到手中的青玉簪,又翻了个白眼,找到镜子对着镜子用簪子将头发挽在后头。
……手艺还不错,可惜了,是个不安好心的大色狼!
楚榆欣赏了一会,把簪子从头发上取下来才下楼。
高考成绩出来后的第二天,楚榆的日子一如往常。她的右胳膊保守估计还要一周才能痊愈,日常就是养伤、吃饭,看书,去老屋那边溜达溜达。
只是和她这个当事人不同,整个连山镇,都因为她这个全国状元的出现一下子热闹起来。
首先是镇上的奖励。
邵镇长带着十几个人来到楚榆家,他当先走在前头,手里捧着大红色的巨大信封,信封上用加粗的字体写着对全国状元楚榆的奖励:
现金一千五百元!
一千五百元,虽然对楚榆来说不算多,但是看在街坊四邻的眼中,这已经是好大一笔巨款!
更别说,他们昨天就从自家孩子口中得知光益群学校就已经给了一千块奖学金!
“啧啧……这下余萍真是赚了!”
有中年女人的声音带着酸:“供一个小丫头上学才多少钱,两笔奖学金就回来了!”
“可不是!还赚了个状元闺女!听说还上电视了!”
“唉,都是命啊!我咋就没这么好的命?家里一堆赔钱货,干个活都干不利索,闹的家里不安生,这楚榆要是生在我家就好了,羡慕不来啊!”中年女人唉声叹气。
旁边,一个老太太闻言瞪了她一眼:“这哪是用钱衡量的?”
老人家冷笑着:“人家小余当初供孩子上大学,你们这些人都在背地里说闲话别当我不知道,说人家费钱费力供个女孩子没用,女孩子嫁了人就是别家的……自家闺女自家不疼,还指望着闺女有出息了反过来疼你?”
“你要真羡慕,四丫年纪也不大,现在送去上学还来得及。”
“大娘……我家那傻闺女怎么能跟人家楚丫头比?”中年妇女讪讪,却也知道心虚,当即不敢在这留着看热闹,灰溜溜挤出人群。
即便如此,楚榆家包子铺门口也被人群围了好几层。
朴实低调的余萍被这样的场面闹了个大红脸,邵镇长亲自为她推轮椅,她声音都有些不利索:“那个……榆榆她去老屋了,不在家,要不……要不让人把她叫回来……”
“叫回来是肯定的!”邵镇长问了老屋的地址,然后让秘书跑去喊人。
既然来给全国状元颁奖,肯定是要拍照留念,楚榆这个当事人不在不行。
再说,等他这边结束了,过半小时,说不准县市省的领导都来了,他得跟楚榆提前说一声,免得到时候小姑娘手忙脚乱。
秘书气喘吁吁地跑到老屋施工地。
楚榆正蹲在地上跟一个施工人员讨论地下排水管的布局,葛忠也在旁边听着,时不时皱眉说几句。
“楚榆!”一道焦急兴奋的声音传来,三人同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