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转眼间一个多月就过去了。当初在庆功宴宴会上闹事,被关押起来的那拨人,这时候也被放出来。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外面的事情发生了不少。
有消息说,雷火峒峒主侬宗旦,擒得了侬智高的家眷老小,全部绑起来,交到宋军这边了。还有一个消息说,侬智高那厮,率领亲信的人马,已经投奔了大理国。上面韩琦和狄青那些人,正在与大理国交涉此事。
其中最为要紧的一件事,是刘贺追击侬智高的时候,中了蛮军的埋伏。蛮军在箭头上淬了毒,刘贺中的那几箭,毒发起来,短短几天内人就没了。更可恨因为众人被关押着,行动受阻,连刘贺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如今总算被放出来了,众人有破口大骂的,有的还嫌不过瘾,口里面道:“哼,他们就这点能耐了么?有本事就再关老爷一年!”还有的道:“功德碑除名能算个屁,我不稀罕!把那帮鸟厮打一顿,也吃老爷过了把瘾!”有人还一个劲说话道:“这种事儿,你们也不提前说,下次别忘了叫上我!”
吵嚷声里面,玉堂仍旧没忘了仇恨,见了展昭眼中喷火儿。光怒视玉堂仍不算完,这厮直接从人丛里穿过去,丢下一句话说道:“从此咱们就割袍断义,天荒地老,永无往来!”见这个情况,旁边的立刻劝说道:“行啦,行啦,都出来了,还在这说什么疯话呢?”“自家兄弟,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还有人道:“上面的鳖虫给九哥气受,出来了跟兄弟们吃一杯,就啥事儿都了了,什么大不了的还记着仇?”说着有人推展昭道:“别信他放屁,小白什么人你不知道?他自己不高兴发一阵疯,过个三五天就好了!”
是别人玉堂倒能忍,偏偏这次背叛他的是展昭。最难的时候同患过难,生死一线的时候,都没有互相抛弃过,我把你当成最好的兄弟,转眼就跟我玩心眼子,你当我是什么!越想玉堂越觉得气,别人一劝,这厮愈发哄不好了,干脆什么话都往外说了。
这时候展昭突然道:“若‘割袍断义’能让你感觉好一点,那么我同意。”说毕展昭抽出来短剑,把袍割一片仍在地上。见这个情形,玉堂愈发来了气,在后面指着天发誓道:“说话算话,相互再理的都不得好死!”
展昭现在手里的东西,有几件正是玉堂的。这一闹翻,本来还想抽空还给他。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恐怕人家未必肯要,等以后再说吧。看见展昭低着头走了,玉堂也推开拥挤的人群,把拦路的竹篮一脚踢翻,气呼呼也走了。
成天在一块厮混的人,有几个从来不打架?!众人全都认为说,只是被关了几十天,上头有军使和狄帅保着,屁大点事。再者说吵架算什么?白玉堂和展昭这两个人,也不知吵了多少回。每次一争吵,短则三两天,长则半个月,总有一个人憋不住嘴,服个软当先开口了,这件事情就罢休。往后的日子,仍旧跟以前一个样,可能交情还更好了。
谁知道转眼又生出事来:趁几个营使都在的时候,玉堂给龙卫新任的军使递了辞呈,他白大爷真的要离开龙卫,这个差事不干了!当初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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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琦说那几句气话,他姓白的还就当真了!
展昭跟王田正说话呢,听见这话儿,也急忙把头转过来,两只眼盯着玉堂看。之前还严肃坚持的表情,这时候突然松懈下来,变成一幅惊讶的模样,里头似乎还有些委屈。
旁边人也都炸了锅,好几个忙问玉堂道:“当初你说,除非是你战死了,不然绝对不离开,才过了几天?你小子说话不认账呢!”
另一个道:“姓白的,你当俺龙卫是客店呢,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说递辞呈就一定能走?只要是军使不同意,回娘家也没这么容易!”
还有人道:“是不是你怕恶了韩琦,将来受害?这件事儿大可不必理会:不说咱们有狄帅和军使保着,他韩琦也没有那么量小!”
众人七嘴八舌的话语,玉堂都已经听见了。从小到大,玉堂做的那些事儿,赞同与厌恶他的人,差不多各自占了一半。这次的事儿,几乎没一个站他的,不过已经无所谓了:本来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别人赞同不赞同,他白玉堂根本就不在乎。
玉堂摁住众人的话头,口里面只道:“当了逃兵,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在座的也都别学我。如今仗也打完了,这时候走也不丢人,原谅我这一次不辞而别!”说毕玉堂谁都不看,任由众人在后面斥责,这厮就这么抬腿儿走了。
见玉堂走了,人群里有人朝着他的背影,大声说道:“好啊,走吧,散吧,干脆大家全散了,一个别剩下!等到俺们都战死了,西军彻底没人了,事儿就完了,都彻彻底底落个干净!”
就在众人还不平吵嚷的时候,军使止住众人道:“强扭的瓜不甜,随他去吧。”看见这情形,展昭心里面遗憾道:“倘若刘贺还在的话,或许他能把白玉堂留住。”
如今平蛮已近结束,南方的大患,看着也已经消除了。赵官家本来可以放下心欢喜了,谁知道此时又闹出件事来:不久之前,兖国公主突然与夫家闹了些矛盾,夜闯禁门,然后被众臣给弹劾了。
这件事情说起来,本来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