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两个人紧赶慢赶的,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关王庙这里了。到了才知道,来的人只有他们三个人,王蛮、孙虎和朱老六那些,没有一个过来的。
玉堂让王小五扫出来一块干净的地方,先把战袍铺在地上,下面又垫了一件狐氅,又脱了件衣服给展昭盖上,然后去外面找来些枯树枝做干柴,劈柴、生火、烧汤,配药,忙碌个不停。
看见他忙,小五立刻站起来,屁颠颠的跟在后面,口里不停的告诉道:“九哥,这个我行,我来!我来!”玉堂立刻警告道:“你提着斧子,别离我太近,我怕你劈柴崩了我的眼!”小五回道:“九哥你只管放心忙,我到外面劈柴去!”
才刚出去了不一会儿,又听见玉堂骂人道:“五哥,你劈柴动静能不能小点儿?!我熬着药呢,以为外面突然地震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什么都得挨一顿熊。王小五蹲着整理行李的时候,发现干粮已经不多了。他没干活儿,这些他可不敢吃。再说宋军的规矩,有限的粮食,首先得让给伤患吃,这个他还是知道的。
小五突然想起件事来,又向玉堂请示道:“九哥,探路的时候,我见面有一个钓鱼的!咱们还没有吃晚饭,我去钓几条晚上吃!”
趁小五不在,没有在旁边添乱的,药也好了,玉堂又开始忙起来,给躺着的那个清理患处,止血、裹伤,一个人有点忙不开,累了玉堂一头汗。
展昭左肩上那一处伤,箭头卡在骨头上,之前没能拔出来,所以就没动。再不处理,这条膀子恐怕就废了。不管不顾拔出来,又害怕血水止不住,让别人选,可能一时就没有主意了。然而玉堂的胆子大,对自己的能耐过于自信,把刀在火上烤一烤,趁小五不在,没有人大呼小叫的,一会儿箭头就剜出来了。
因负伤太多,再一折腾,血水淌得像小河似的。玉堂用巴掌拍展昭的脸,一个劲跟他说话道:“喂,别睡,别睡,你看看,这是个几?”展昭微微睁开两眼,小声回答他说道:“是手。”玉堂仍旧问话道:“还认得我么?我是谁?”
展昭半天也认不出,只会摇头不知道。玉堂仍旧追问道:“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么?睁着眼别睡!”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忙活得差不多,玉堂便松了一口气,停下来歇歇。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阵脚步声,小五回来了。一进来门,就闻到很大的血腥味儿,一看流了满地的血。展昭的脸色像白纸似的,睫毛上微微挂着些浮尘,一动不动的。旁边白玉堂坐在那里,身上、手上都是血,已经睡着了。这个场面,怎么看怎么像发生了命案。
小五稍微愣了下,然后就哭出来声音道:“吭吭哼哼,九哥,展指挥是不是殉国了?!”话还没说完,玉堂已经睁开了眼,骂一句道:“别响!哭他娘,把乌鸦嘴赶紧给我闭上!你钓的鱼呢?”
看着王小五空着的手,就知道这夯货白白出去挨冻了半天,半条鱼也没钓到!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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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鸟厮不顶用,玉堂没法,只好自己出去做了个陷阱,等明早出去看看鱼获。
一晚上玉堂都看着展昭,饿了就喝几口热汤,总算这一夜没出大事儿,平平安安过去了。出去看时,陷阱里面的鱼获还不少,全都拿回来在火上烤了。
玉堂叫小五看着火,他去照看的病人时,小五闻到了鱼香味,立刻他就请示道:“五哥,闻着熟了,我替你们尝一尝!”一会又道:“娘的,火候不够,里面是生的,还得再烤烤!”一尝二尝的,等小五发现火候好了,鱼已经没有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还有不少糊了的。
这两日玉堂因为着急上火,口角上起了一个燎泡,一张嘴就疼。因这个燎泡,小五挨的骂立刻就少了。也是白玉堂看开了:眼下就这么三个人,一个已经是横着的了,得别人背一步才走一步。另一个虽然腿脚还健全,却是个傻子,屁用不顶的一个夯货!这么三个人在一块儿,再遇上蛮军,只能是大家一块完!
眼下这情况,白玉堂已经彻底死了心,不指望再去打什么胜仗,只巴望着赶紧走出蛮军的地盘,与宋军大部的人马会合,就可以了。
玉堂连续走了两日,这两日身上背着人,一连翻过去两座山,过了两道蛮军的封锁。虽说玉堂背着人时,觉得腰酸背痛、膀子疼。一旦让他过封锁,立刻腰腿就不疼了,扛着人腿脚蹿得飞快,十来个蛮军都撵不上他。
展昭偶尔醒来的时候,会小声在后面哼哼着道:“放下我,白玉堂。”“你俩走吧。”玉堂便骂:“给你说你别说话行么?再哔哔嘴巴给你封上!”展昭在后面也不老实,腾出来那只轻伤的手,在到处乱摸。玉堂又骂:“我知道你想找什么,你那把小破刀硌我的腰,早让我扔到沟里了!”
好不容易到第三日,走到靠近祁阳西界的时候,玉堂终于找到了一个宋军的营寨。这三个人,总算有了个落脚地。因近日战事激烈的原因,这里聚过来不少的宋军。有捧日的、有龙猛的、有广锐的,也有一些是龙卫的。这些人大多是些零碎的宋军,跟大部的人马走散了,过来寻找友军的。更多的是些负伤的人,特意赶过来诊治的。
因伤患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