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蛮军的追赶,一行宋军紧跟着玉堂,在林中疾驰。有远处蛮军呐喊追逃的声音,有箭矢射来的声音,还有宋军奔跑时喘息的声音,全都能听见。也不知众人奔逃了多久,随着天色愈来愈暗,慢慢的,似乎后面已没了蛮军。
玉堂眼瞅见一块凹地,立刻跳进去隐蔽起来。众人跟在他后面,也先后跟着他跳进来,全趴在草木下隐蔽起来。仔细听一听周围的声音,蛮人似乎真没有跟来。
既然暂时安全了,众人喘息了一会儿后,玉堂一个个点名叫:“王蛮在么?”矮丛下一个声音道:“我在。”“朱会在不在这里?”后面又一个答应的道:“也在。”“王小五在么?”旁边一个声音道:“在!”
随着一个个点名人都在,玉堂又问了一个道:“张山呢?”这一次点名儿没有人回,其他人往周遭看了一番,也不见人。急得玉堂连问了两声,仍不见回答。
这时候有人急了道:“野驴养的!老张被蛮人打死了,你们一个个都没看见!”不知道哪个回复道:“撤的时候,老张就在我旁边,也是跟咱们一块儿走的!”还有人道:“兴许是负伤,他自己找一块地方藏了!”
正吵嚷间,玉堂遂就发话道:“都别说了,从现在起,不许再有人掉队了!哪个熟悉附近的地形?”左边王蛮回复道:“我知道这里。往东再走个三、四里,有一个蛮瑶的村落,村子里瑶老是咱们的人,能帮助咱们逃出去包围!”
因这个话儿,玉堂命王蛮在前面带路,众人全都跟着他撤。所有人把武器横担在手里,一旦发现蛮人踪迹的话,随时就御敌。
黄指挥这边,眼看着白玉堂一行人进了套儿,眼看就可以围剿了。谁知道那厮们忒奸猾,不肯从林子里出来不说,一看不对劲,立刻撒腿就逃了。众人准备了这么久,能让他这么容易就逃脱么?!
说不得黄指挥率领麾下的人,立刻紧跟在后面追。眼看天色已经擦黑,追击玉堂的这帮人,没有追到人不少,似乎被宋军给甩掉了。
黄指挥正在发火儿那大骂呢,突然关隘那有人来报道:“指挥不好了!有一队宋军,趁着咱们把关隘上人马调走的时候,已经抢过了关隘,直接往西北方逃窜了!”黄指挥立即叫一声道:“不好,上了宋人的恶当了!”
按照来人的说法,今天过去的那拨宋军,人数上足足能有数百,好像是安丰寨那一伙溃军。而白玉堂的人马,加起来也只有几十个,从数量看,根本就不是一拨人。
对此黄指挥分析道:“姓白的和安丰寨这两支人马,应该之前就已经联络上。利用白玉堂与肖志远接头的机会,用十几个人马做掩护,安丰寨那几百个人,趁机就逃了!宋军不仅没上套儿,还把咱们给耍了!”
黄指挥私自调动关隘的人马,让宋军有了可乘之机。一旦上面人怪罪下来,这个责任可担不起!为自保时,黄指挥立刻决定要先发制人。
黄指挥夤夜带了亲随,一路上疾驰,亲自去了龙门渡,去营使黄匡舒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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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告诉说,因潘阳与宋军勾结的原因,让与安丰寨那一拨宋军的溃军得到了机会,已经从牛脖山关隘处逃跑了。
这话儿不说还自罢了,一说出来,黄营使立即大骂道:“我的人马,这两天一直都待在潘阳那边,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黄指挥支吾着回复道:“这件事情,可能不是他亲自办,让其他人代替他出面做了。”
营使看了黄指挥一眼,又开口道:“我听说东面的瑶蛮,见形势不好,暗投宋军的数目不少,你给我仔细!”因这句话儿,吓得黄指挥忙闭了嘴,低着个脑袋不敢吱声儿。
捉拿白玉堂这件事,黄指挥闹出来那么大动静来,潘阳这边已知道了。有人替潘阳不平道:“当初姓黄的在南边时,碰上捧日的人马,被人家揍得像个瘪臭虫。接着这厮去了东面,被神卫军摁在地上打,幸而这厮腿脚快,让他给逃了。
后来他又去了中路,碰上孙沔那个厮,打了大大的一场败仗,裤子几乎都逃掉了。怎么如今到了西面,就刺儿起来了,想骑到咱们头上了?!”
又一个道:“他正经本事赚不来功劳,可不就想着歪门邪道的么?!你以为他现在这个指挥使,是怎么当上的?”有人便冲着潘阳道:“指挥,咱们跟他,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他姓黄的,硬是咱们过不去,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众人一叠声都道:“对,对,指挥,那想黄的,明显是冲着咱来的,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也得赶紧想办法反击!”
黄指挥的事情先放下不说。按照眼下的迹象看,白玉堂已经到了这里,而且他还遇到了麻烦,却是可以肯定的事儿。为了弄清楚来龙去脉,潘阳遂决定把之前来投的那几个宋军,捉过来一个,把这件事情问明白再说。
赶上凑巧,当初投降过来的八个人,老肖被上面人找了去,不在寨中。剩下那七个,有几个因为上报的消息不准确,也跟着一块儿挨骂去了。有的因为肚痛的原因,出不来门儿。有的帮蛮人干活去了,都抓不住人。
等了大半日,等天色已经暗了的时候,终于让众人等到了一个。这厮与肖志远沾些亲,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