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蛮军”们就已经来到了江边,跳上之前留在江边的船筏,立刻朝西岸就过去了。背后那些跟着撵的宋军,紧跟着也来到了江边了。众人一边演着戏,一边还观察对岸的动静:赣江西岸的那些人,很明显已发现了这边的情景。看他们的火把,已经朝着江岸上来了。
宋军里有人便说话道:“来了!来了!前面的几个,你们都装得像一点,别让对面的看出来破绽!”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呢,前面的有几个就假装中箭,站在船筏上大叫了一声,仰着头栽倒在江中了。”
这时候宋军已经撵到了江边,一看前面那些奔逃的“蛮军”,已经把船驶离了江岸。宋军一时间没办法下水,只好把弓箭往江面上射过来。江面的“蛮军”,也有假装中了箭,直接倒在筏上的。
西岸那些蛮军的人,眼看着“友军”们被宋军追赶甚急,马上就能有覆没的危险。在赣江一带,还是蛮军的势大,哪里容宋人这么嚣张!隔着江呢,对岸的蛮军一声令下,无数支箭矢避过“蛮军”的船筏,直接往赣江东岸就射来了。对面的宋军来得匆忙,突然遇袭没什么准备,登时就被弓箭射退,没办法继续追赶了。
然而那些厮不撤,在东岸跳着脚骂道:“侬建候,从蛮峒里出来的野猴子!身上毛还没褪干净,就跑来吉州装人了!”、“有本事明着过来打,爷爷们跟你一对一,偷偷摸摸算什么本事?!”、“遭瘟的蛮驴,有本事你们就出城,直接在外面跟俺们打!”
还有人骂道:“回去说与侬智高,把自己绑了投降吧!天军一到,你们左右江这帮野猴,就没有几日蹦跶了!”、“说与你们家狗头军师,这种偷袭营帐的伎俩,是俺们八百年前玩剩的把戏!”
眼看水里面那一拨“蛮军”,已到了江心,距离岸边太远了,再继续撵人已追不上,宋军也就死了心,只好调头回去了。见这个情形,西岸的终于松了口气。
趁乱的时候,江心船筏上这些人,似乎发现了情况不对,立刻小声说话道:“哥哥,你才刚不是被‘射死’了么?什么时候又爬上来了?”那个人回道:“你小点声!你不说话,对面那些人看不见!”
转眼之间,江心船筏上这些“蛮军”,就已经到了西岸了。见他们靠岸,岸上那些守着的蛮军们,立刻接应众人下船。没看清人呢,突然之间,已经上岸的这一伙“蛮军”,立刻朝友军射过来箭矢,西岸这边的侬军,因猝不及防,登时人马被射到了一片。
剩下有几个漏网的,见势不好,立刻转身就要逃。没逃出几步,背后就有箭射过来,漏网的几个也登时被杀。得了手了,已经过江的这些宋军,立刻往东岸发一个信号,东岸的宋军看到了信号,众人便纷纷跳上船,一齐奔着西岸就来了。连续几场仗打下来,杨文广攻破了侬建候设在赣水以西的防御,将战线直接推到了吉州城城外。
杨文广在吉州城城外得手这事儿,李蛟和韩煦这一头,此时已知道消息了。吉州城暂时被杨文广给围了,吉州那些被围的蛮军,已经有出去求救的。周围侬军的人马,很快就会得到消息,赶过来支援侬建候。
杨文广身边的人马不多,倘若耽搁的时间太久,让周围的蛮军赶到的话,他们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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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城内的侬建候,里应外合,把杨文广的人马给吃掉。
韩煦和李蛟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手下漕船赶行程,快速通过吉州城,让杨文广在周边的蛮军到达之前,能迅速脱身。不然的话,不仅仅辎重会被蛮军拦截,连杨文广的人马也会受牵连。
本来按照原定的计划,这一批辎重,赶在蛮军援兵到达之前到吉州,时间差不多足够了。怎奈洪州王广信那个厮,没把辎重当回事儿,耽误了足足一天的时间。这还不算,偏偏天公不作美,在这么个紧要的关头,天上居然又下起雨来。而且这雨还越下越大,这一批运送辎重的船只,这时候根本就没法走,只能暂时停在了港汊。
运辎重的船只虽然停了,可侬建候的援军却没有停,那些厮们冒着大雨,继续往吉州的方向赶来。倘若这大雨一夜不停,宋军的情况就危险了!
因韩煦着急,急忙去请教船工道:“列位常年为官家办事,应该听说了南面大军被围的消息。这一批辎重,确实要的特别急,难道真没有办法走?”众人都道:“实在不瞒将军说,俺们是常年在水上驶船的人,什么没见过?!因天气不好,水上船毁人亡的事情,确实是经得太多了,这个风险不敢冒!”
正在众人说话的时候,刘进从外面走进来,浑身淋得像落汤鸡,对韩煦道:“还是不行!雨势一点都没停,还更大了!江流比刚才更急了!这天气真他娘晦气了!”好几个都道:“要是陆路运送的话,俺们冒着雨也走了!这他娘水路,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只等蹲在这干瞪眼!”
韩煦又问船工道:“可是咱们多耽误一刻,南面几千兄弟的性命,就多一分危险。几万大军被救的机会,就少一分。各位都是老船工,有没有其他的法子想?硬走真的不行么?”
漕船上领头的那个厮,这时候开口劝韩煦道:“老汉十几岁就上了船,这船上的营生,已经干了几十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