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兴鬼哭狼嚎的惨叫,还有象群跑动时发出的声音,实在是太大,隔着好几里都能听见,让人注意不到都难。象山山前的那些岗哨,老远儿就听见了动静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都吓了一跳。等到众人看见了苏兴,发现苏兴身处的险境,立刻出来了一个人,赶过去告诉邓禹道:“指挥,苏指挥他们回来了!”
这个时候,邓禹正领着一拨人,在后山上加固防御呢,又是砍树、又是铲土的,动静弄得也不小,盖过了苏兴和象群的鸣叫。一听见这话儿,邓禹一只手在地图上比划着,一面叫军士继续挖坑,头也不抬的回复道:“那厮回来的还挺快!苏兴他们上山了么?怎么没过来?说没说跟其他人联系上了么?路上没遇着什么吧?”
来报的道:“不是,苏指挥还在山下呢,没彻底没回来,我们只听见了他的动静!”这话儿让邓禹十分纳闷,便抬起头来询问道:“‘没彻底回来’是什么意思,苏兴不就是七尺多高?他突然蟒蛇成精了?头回来了,尾巴还留在山下了?!”眼下这情况,来报的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急忙把邓禹拉到山顶,叫他自己亲眼看。
等邓禹发现了眼前的情形,立刻吃了一惊道:“嗬,怪不得他走前跟我打包票,果然这一趟没白去,还真带着‘纸猫’回来了!别站着了,赶快给几个都头说一声,准备准备迎战吧!”
等数清楚那些战象的数目,邓禹又吃了一惊道:“行啊这小子!胃口挺大!我以为,能领来三四头就足够了,这可倒好,足足给我领回来十头!这小子肯定是嫌我平时挖苦他,认真想给我个下马威!都准备好了,接下来的是一场恶仗!”
趁苏兴和象军还没有到,邓禹急忙往前面跑。跑着的工夫,还一连发了四五道令,部署山上的这一干人马,叫众军赶紧准备好迎战。
邓禹才刚刚跑到前方,紧急把人马部署完,苏兴就已经到山下了。苏兴和前面的十几骑,立刻排成了一列的人马,让开了陷阱,直接从窄路上就过来了。等队伍最后的苏兴那厮,马蹄子才刚刚上了窄路,后面的追兵立刻就到了。
象军不知道有陷阱这事儿,才一踏上,转眼之间,好几头战象就跌落沟底,连同象背上的象奴一块儿,登时全被扎成了刺猬。战象皮厚,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仍能在沟底下继续嚎叫。象奴就惨了,登时就已经毙命了。
没有了象奴,那班战象便没有了管束。再加上象通人性,它们看见了前面那几头战象的惨状,后面的登时就乱了。在山下到处乱窜不说,反而把自己人踏死了不少。趁着山下混乱的时候,邓禹这边一声令下,宋军中捻枪、镖牌都一齐上来,麻林似的,冲着山下的蛮军就掷来。
除镖牌、捻枪外,宋军这边的人马,已经按照邓禹的吩咐,把好几辆抛石车也拉上来,炮石、檑木之类的东西,都雨点似的往蛮军中投去。本来象军就已经乱了,被山上的宋军这么一打,大象吃痛,到处乱逃,一下子更乱的彻底了。恰这个时候,另一支追赶那四十个人马的象军,也跟着四十人走到这了。
已经疯狂乱窜的象军,见了另一支象军后,突然发怒,呼扇着耳朵,直接朝着对方就去了。对方的象奴一看不好,口中大喊,急忙指挥着麾下的十头战象,叫它们赶紧调过头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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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家杀起来不要紧,这么一乱,宋军这边的四十个人,也卡在那里没法走了。
这个时候,苏兴一行人已上了山,苏兴早已经没了力气,一上来就瘫软在地上了。因仗没打完,苏兴喘了一会儿又爬起来,正在那观察战况呢。一看见自己人被卡主了,这厮立刻就急了,在那张牙舞爪的喊,差点要亲自冲下去救。正在危急的时候,邓禹向四十个宋军喊话道:“正面过不来,让炮石掩护着你们朝左转!”
一听见这话儿,领头的副都头立刻明白了,在宋军炮石和捻枪的掩护下,立刻带着人朝左边去了。四十个人从象群的空隙中钻出来,直接朝着山下就来了。左边不远处也有处陷阱,众人跳上事先预备的小路,甩开背后紧跟的战象,安全撤到了山上来。
宋军都已经上山了,山下的两拨象军相遇,又厮杀了一场。幸而后面的象奴见势不好,撤退的及时,让另一只象军的损失不太大。最先来的的那一支象军,却已经损失惨重了:战象掉进陷阱里死了两头;被宋军的捻枪重伤的三头;发狂了乱窜,掉进山谷里损失了两头;剩下有限的几头,虽然还在,却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短时间之内没法儿上阵。
因为这一仗宋军大胜,苏兴、邓禹这两支人马,打垮了一支十头的象军,各处都已经知道了。因这一场胜,摧毁了象军不可战胜的说法,许多处宋军,亦都开始对象军反击了。为对付象军,众人想出来不少的办法。
有人效仿西夏泼喜军的法子,泼喜军是把抛石车按在驼背上,用抛石投掷的办法歼敌。这地方宋军没有骆驼,只好用马匹拉着一辆大车,把抛石车装在大车上,人马都不用近前,随时都可以停下来投石。若炮石伴随火箭的话,就更好了。战象怕烟,一看见又是烟又是火的,它们立刻就会害怕,不听象奴的指挥,调头就跑,这么一来阵型就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