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字虽然没商量出多少来,好几个就在那叠声喊饿,一连串跑回屋觅食去了。文成剥了一块糖,才待扔到自己的口里,不知道被谁给撞了一下,那糖直接掉到了地上,又滚了好几圈才停住了。文成这厮捡起糖,自己不肯吃,塞进旁边的杨斌口里。
杨斌尝出来口里的是糖,夸一句“孝顺”,然后继续把苏兴摁在桌子上,往苏兴的脸上画乌龟,口里还说道:“‘羊哥’个屁!喊‘牛哥’也没用,才刚你画我的时候,不是挺来劲的么?”
抱厦厅矮几上有几篮花,开得不错,也不知是哪个送过来的。有绿萼梅、白水仙、腊梅、瑞香,更有几枝红艳的山茶,在这里头尤其显眼。因这些花儿,气味四溢,满屋里都能闻到香气。文成是个爱臭美的,立刻他就来了精神,问是谁的。
展昭在旁边告诉道:“听说上午的时候,刘贺拿过来看的。”在文成看来,这些花放在篮子里也是个看,戴在头上也一样看,效果都一样,还不如戴在头上呢。既这么想时,就要摘几朵戴在头上看看。
瞅刘贺不在,文成立刻就下了手。这厮把最好的几朵都摘下来,借墙上的宝剑照个影儿,左看右看,往自己的头上试着戴戴。这情形被后面的邓禹正好看见,口内立刻评价道:“恩,这个模样,点上个痦子能出去说媒。”
因这一句,文成立刻不戴了。这些花已经摘下来,不能就这么白放着浪费。正好旁边有好几个脑袋呢,文成手快,一个脑袋上给插上一枝,还剩下一朵。
这个时候,苏兴刚刚从桌子上挣扎出来,见文成要往他脑袋上按花,苏兴撒腿就往门外跑了。文成偏偏不放过,跟在后面一个劲撵。
屋里这边,展昭被花枝挂住了头发,一着急摘不下帽子来,刘贺过来了正帮着他拽。玉堂歪顶着一朵大红山茶,朝着门外面大声骂。邓禹倒是没觉得不好,自己把头上的水仙花重新戴正,然后告诉别人说,当初他还没从军的时候,街坊邻居的小娘子,有多少个非他不嫁的。
玉堂不小心又发了火儿,似乎违背了之前的承诺,对此他自己有理由:这一次是文成手太欠,无缘无故先招惹他!
苏兴和文成追打的时候,正赶上阚营使过来了,一看见他两个便问道:“怎么过年你们俩也不消停?有这个劲儿,出去双甲趋奔五十里!”两个一看见阚营使来了,他们立刻就停下闹,站在那里解释道:“阚营使来了?快里面坐!俺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正在这疏散筋骨呢!”说着两个人一溜小跑儿在前面带路。
大冬天的,两个人跑得满头大汗的回来,有人见了便问道:“这么短的工夫,流这么多汗!这是跑到南熏门赶了趟猪?”另一个便道:“赶猪哪能是这个模样?这是把猪扛回来了,晚上好宰了吃肉呢!”
话音刚落,就有脚步声从后面跟过来,这厮便大惊小怪道:“我说什么?还真有‘猪’来了!也不知是谁?咱一块儿上去颠翻了他!”因这句提议,立刻有三四个冲上去就颠。文成、苏兴想制止时,早来不及了。
众人冲上去扯胳膊、抱腿的时候,只听见来人挣扎着道:“别,别,大过年都斯斯文文的,别来武斗!”众人刚颠了一两下,一听见说话的好像是阚营使声音,吓得都停在半空中不敢动弹,瞪着两只眼互相看,半晌才说了一句道:“阚营使来了?您怎么不穿军服呢?”
阚营使回道:“过年谁穿军服呐?快把我放下!”原来还真是阚营使,说话的差一点就咬了自己的舌头。阚营使被众人放下来,把掉在脸上的帽子拿开,拍打了身上的尘土后,便说话道:“你们该说话就说话,看见了我别拘束!”
一听见阚营使过来了,众人纷纷过来道喏,都要请阚营使过去坐。杨斌大老远乐颠颠跑到这边,帮阚营使把外面的氅衣脱下来,挂在旁边的衣架上,口里还嘘寒问暖道:“不是说今天没空儿么,怎么营使也过来了?”
阚营使道:“我帮包龙图跑趟腿儿,有些口渴。谁知道今天一过年,街边茶坊都不开门!你们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吃了茶,略微坐一坐就走了!”
杨斌立刻喊展英道:“主管家里面有没有好茶?倒好的来!营使今天是特意过来喝茶的!”展英一面答应着,一面赶紧把茶和点心都端过来,请阚营使吃。杨斌还对众人道:“听见了没?今天过年,营使不让咱武斗,让咱们来点文的呢,你们快想想有什么办法!”
对此苏兴想出个主意道:“我想起一个好玩的来:咱们用两个‘不’字,说出在座的一个人来,猜对了有赏!这个主意怎么样?”
一听苏兴说的有趣儿,众人立刻都围上来,苏兴当先开头道:“有一个人,他不爱学”,话还没有说完呢,旁边立刻有知道的道:“‘不爱学’的,那说的肯定是哭包他自己没跑了,这个不上进的货!”旁边还有提醒的道:“你别拿老眼光看人了:自从裁军那事儿后,人家苏兴已变好了!”
正说着呢,那头苏兴继续道:“也不爱玩。”这话儿让众人猜不着,一片声的反对道:“这种人太阳底下真有么?还是个活的?还在咱们九个人里头?我怎么听着,这不是个人,倒像是一个鸭蛋呢?!”还有人对苏兴提出来意见道:“你说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