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军这头,趁着辽军没到之前,已占据了西岸要紧的地势,连续多日挖壕筑堑,以备阻击。被紧急调拨来增援的人马,除了到了的几路外,还有好几支正在路上,星夜兼程往这边赶来。
萧双古准备渡河所用的船只,虽然被夏军烧毁了一些,如今耶律宗真一到,立刻船只就又补上,粮草辎重,以及攻城所用沉重的军械,也被后队的人马陆续送到。
不予夏军太多的准备,趁着今夜的月色明亮,耶律宗真随即就下令,叫先锋萧双古立刻准备,当夜就开始抢渡黄河。
时间紧迫,正在萧双古开始渡河的时候,诺移赏都这一边,防御也几乎修筑完毕。月亮底下,眼看着辽军无数的船只,已经陈列在黄河的边上,密密麻麻往西岸就来了。不给他们渡河的机会,夏军这边的箭矢,立刻好似飞蝗地一般,纷纷往黄河河面上射去。
箭矢有射入河水中去的,有射在船帮、船舷上的,一片声的“笃笃”作响。箭头碰上辽军的盾牌,又是另一种铁器碰撞的清脆声响。除了箭矢,夏军又把泼喜军列在阵中,一连串炮石打出去,辽军那头,纵然有盾牌也抵挡不住,军士落水的不计其数。
当夜萧双古攻了三番,怎奈西岸那边夏军的箭密,又加上泼喜军猛烈的炮石,三番的进攻都没能成功,辽军这边的橹手,大半被夏军射入河中。萧双古一看情势不好,随即叫辽军暂缓了攻势。
辽军这边的水军不多,一夜的厮杀,折在水里的人数不少,剩下的只有一半了。眼看此番强攻不行,必须要尽早转变策略才行。宗真遂命萧双古停战,暂时就不要抢渡黄河,只顾在对岸加设了营寨。
随着辽军后部耶律宗训的人马不断赶来,宗真命众人继续在两侧加宽阵线,这样一来,辽、夏两军正面的战场,一下子就加宽了足十里。
对岸辽军的情况,夏军在这边已看见了。诺移赏都害怕辽军从两翼包围上来,亦不敢耽搁,连夜安排、调动人马,延长在黄河西岸的防御。夏军各部的人马,为防赶不上预备的时间,都星夜疾行,他们到了指定方位,亦不敢休息,还需要抓紧时间挖壕筑垒,预防辽军突然来袭。
随着耶律宗真后部的人马不断赶来,对岸辽军进攻的阵线,亦连续在加宽。宗真命辽军在东岸多扎营寨,多竖旗帜,做出要大军强渡黄河的模样,将周遭夏军的主力,全都都吸引到这边来。
眼看着辽军的战线在不断加宽,夏军这头也不敢怠慢,也一并跟随着加宽防御。仅仅半个月时间内,辽、夏正面的战场,已经加宽了几十里。东面这里,虽然没藏讹庞下令,调拨过来许多支重兵,随着辽军在不断增兵,诺移赏都这一头,慢慢的人手就吃紧了。
眼看着克危山附近的许多人马、黑山福威军这一路人马,还有定州、怀州的许多处人马,全都被诺移赏都抽调过来,辽军那头仍不停歇,继续不断地还在增兵。夏国的人少,哪里有这么多人马供他调遣?少不得将此事上报与没藏讹庞,叫他从别处再调拨人马。
诺移赏都观察了多日,辽军的攻势令人忧心。按照对面兵力的部署,以及他们营寨的排列,诺移赏都推测了一番,对面的辽军的人马,人数上大约有七八万。照这么算,此战辽军主攻的方向,应该就在这一路。
然而两军对峙了多日,萧双古那厮几番渡河,几会都没有成功,每次都是被夏军及时射回,辽军布置在中线的人马,似乎并没有拼尽全力。
这么多大军都囤积在河边,迁延不进,贻误军机,对辽军来说绝不是好事。耶律宗真已到了前线,此事诺移已知道了。在耶律宗真的眼皮子底下,萧双古居然不思进取,这就奇了。为探明对岸辽军的虚实,诺移赏都立刻下令,叫军士明日捉几个俘虏,问一问究竟。
到了次日,辽军照例与先前一样,趁着夜色,从左翼边缘的方向上,一下子派出来几十艘船只,要打个前阵。那厮们偷偷摸摸的,想找个空隙偷过黄河。夏军这头,因为有诺移赏都下令的原因,这一次他们过来的时候,守军都装作没看见,眼睁睁看着这厮们渡河。
静夜里面,船只划水的声音不小,眼看着都已经半渡了,仍然听不见对岸的动静。别说射箭,连一个咳嗽的声音都无。感觉不对,有辽军压低了声音问:“对面没人?”关键的时候没了防守,这情形辽军之前也遇到过。估计是因为连日的防御,夏军那边也松懈了,值守的不在,要么就是已睡熟了。
眼看距上岸一步之遥,为免上岸后有伏击,夜渡领头的发话道:“别着急上岸,先射两箭,看看草丛里有没有东西!”因这句话儿,辽军前头的那一排人马,立刻就将弓箭拉满,朝着对岸的黑影里射去。
这拨辽军射箭的方向,是骨婢族长的防御地。骨婢族人马埋伏了半夜,眼看着对面的辽军到了,就等着这一次伏击呢。谁知道辽军不下船,冲着河岸上好一通乱射。乱箭里面,似乎真让他射中了几个。
骨婢族长见了便骂道:“蹲半天以为能逮住个兔子,谁知道来的是带壳的河鳖,被硌了门牙!”骂完骨婢又询问道:“射中了几个?先撤出来!别急着反击!暴露了行踪,咱们这一宿全白干了!”
因为骨婢族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