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有嵬名浪布和埋移香热做元帅,人马部署得不少么?”
达谷便道:“这是糊弄下面的话,贺兰山以北,被辽国的大军一路平推,眼下已打到了山底下,马上就要攻兴庆了!就那些夏军,他们能给你说实话,说夏国马上要完了么?!你想想看:地图上面,夏国才多大的一块的地方,辽国的疆域有多大!灭掉夏军,根本用不着太多的人马,辽国用一根手指头,就足够了!”
那一头拜锡族长道:“这个相识,来时带了不少的粮食,加起来足有数万石!我们三个人一合计,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跟东线的辽军先交往上。一旦夏国真完了,我们几个也有个退路!这不就想起你来了。”
必利族长遂就道:“这就对了么!这个时候投过来,还不算晚!我把实话说与你们:东线的主帅的耶律重元,是辽帝宗真嫡亲的兄弟。当初他们在辽国的时候,辽国的太后要陷害皇帝,是耶律重元舍着性命,及时报信,这才免除了辽帝的灾祸。
因此宗真感激重元,遂允诺说,将来百年之后,叫兄弟耶律重元继位为帝。别看重元这个厮,如今只是个辽国的兵马元帅,将来他能继承大统。这个时候不趁着早,赶紧投来,等到重元坐上了大位,簇拥的多了,谁还认得咱们是谁!”
必利这话说的有理,听得两个人直点头。于是两个全都承诺说,除了能帮忙筹粮以外,倘若辽军有其他的要求,保管他们也随叫随到。有他们这话,必利族长能够交差,心就稳了。为示感谢,必利族长答应两个,在辽国元帅的面前,要替他们多多美言,然后一力举荐他们。
达谷族长斟一碗酒,然后敬道:“若让我说,还要数必利族长最有远见,一早就投靠了辽军了,比咱们这几个眼光都高!克危山这边,就数他有雄才大略!”话没说完,那边拜锡也笑了道:“你记得没?前几天议事,托托族长一听见筹钱,立刻他就装病跑了!我就说那东西眼光浅,鼠目寸光做不了大事!”当日三个人吃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亮了方才散了。
之前的时候,耶律重元问进展,因必利族长筹粮不快,一直回复得不漂亮,每次都是勉强支应。这次有了拜锡、达谷两个族长的拜访,突然就有了重大的进展,必利族长便气壮起来,立刻把达谷、拜锡的话儿,上报给了耶律重元,向他邀功。
重元自从西征以来,率领辽军进入夏境,这个时间已不算短了。因为李元昊深沟高垒、迁徙边民的缘故,到现在为止,重元尚没有机会与夏人接触。如今北线马上要胜,以后若是占据了夏地,也需要辽、夏两边的百姓,能互相亲和。
而且还需要借他们的口,讲一些辽军比李元昊强的地方,诸事才能更容易治理。因这事上,重元想借助这一次筹粮,亲自见一见拜锡、达谷两个族长,遂就发话与必利族长,命他安排。必利这边,因为耶律重元好不容易夸他,立刻脸上就得意起来,马上与拜锡、达谷两族通报消息,叫他们明日好生准备。
次日一早,有人来报,说外面送粮的人马已到了。拜锡、达谷两族的族长,果不失信,早早率领人马就来了。必利族长陪重元一块儿,在辕门看时,两族的队伍已经来了。两个果然都没空手,全都带着各自辎重的驮队,排头全是高大的驮马,看他们装扮,车上装载的实在不少。
必利在旁边偷偷看时,重元那脸上,果然有几分满意的神色,心中偷乐,忍不住将之前如何冒着生命的危险,召集众人募粮的事情,又如何说动了拜锡、达谷两个族长,肯来纳粮
的事情,又讲了一遍。这件事必利已经讲过了数遍,重元早已经听得腻了,急忙摆手叫他罢了。
说话间两族的人马已至近前。看了他们驮马车上装载的分量,以及各自百余的驮口,众人粗略估算了一下,上面大约有千石的粮食。拜锡族长跑在前面,过来一叠声解释道:“驮马不够,不易转运,第一次过来的数量少些,元帅勿怪!五万石肯定一斤不少,后续的很快就能跟上!”
重元体谅底下的难处,立刻点头表示明白。除去这些军粮以外,两个一并带过来的,还有一些饲马的料草,以及治疗牲口下痢的药材。
这些来的正是时候,辽军这头因为缺少料草,马匹患病的十有四五,莫说是出战,眼看性命已难保了。战马不行如何厮杀?这么一来,立刻就解了燃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