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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夷简谢世(1 / 3)

那头石介去世后不久,这边尹洙又患病在身,家人请医诊治时,药石罔效,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如今变法都已经失败,故人离散的不少了。尹洙自己不怕死,也认为一生俯仰无愧。于今想来,只有在水洛城那件事情上,当年处理的太不好,让新党内部开始了争执。这个时候再提起来,什么都晚了。

如今尹洙只有一个心愿:他死后的墓志铭,想让范仲淹帮忙撰写。韩琦、欧阳修这两个,尹洙也各请了他们的文章。

仲淹此时在被贬途中,知道了尹洙的嘱托,帮他写了墓志铭,改得让他满意后,又请尹洙来身边治病。怎奈病中之人,长途往来奔波不易,也只好罢了。

如今新法已彻底失败,之前阻扰新政的人,夏竦、王拱辰这几个,立刻被笔诛口罚起来。夏竦在官场上浸润多年,对这些早已经习惯了。只要没有太大的损害,对这些流言就不上心,由他们骂。

王拱辰因为被众人骂,心里面十分不平说,他本人就是寒门出身,知道平民的难处,怎么不想让百姓变好!只是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们主持变法的人,里头大多数出身富贵,根本不知道底下的事:上面有了惠民的新政,往下施行,主管的害怕做错了担责,往往把自己摘出来,一股脑儿全推给下面人去做。

下面那些厮去做事,他们能有什么度?往往一弄就整成极端,要么就借机弄好处。上面定好了三两的份量,到底下他们能加到千钧。以前在苦苦维持的那些,可能一下子就被压死。

国家这么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新政施行得不好,受害的可不是一行两行的,更可能是一条链上的全部被摧毁。

而且有些事还经常变。萧规曹随这种事,十个里头够呛有一个,百姓因此倒更受害了。趁着还没有造成大害,及时刹止有什么不好?

如今传出来流言说,王拱辰与吕夷简两家结党,故意整垮新党的人,对此王拱辰不承认,宣称绝对没这回事。

对于王拱辰那些话儿,好多人全都不认同:新政施行,并没对百姓造成损害,就凭减赋税这一条,百姓人人都觉得可惜。而且王拱辰也算不上寒门:他十九岁就做了状元,贫寒的日子才过了几年?凭什么就能代百姓说话?

王拱辰是已故宰相薛奎的女婿,他本人又是御史中丞,他算是哪门子的“寒门”?遇到事了,马上记起来自己是“寒门”,躲在“寒门”的盾牌底下,射箭不到,两边的好处还都能得,还真是一个好托词!

至于“一弄就整成极端”的话,用来说明变法,根本就是托词狡辩:之所以之前的改良会变成那样,是因为有些人施行惠民新政,只是为了图功劳,对下面监管又不严,只要把事情派下去,事儿就算了了,完全不顾效果如何。再加上反对的从中破坏,还有些从中捞好处,以至于此。故意把罪责的源头,问到惠民新政的头上,根本就是南辕北辙。

这一次范仲淹、富弼主持变法,是真的想要办实事儿,根本不似先前般敷衍。别的不说,凡是有可能引起的纷争,只要让上面知道了,范相公立刻就亲自过问。之所以这般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不就是怕下面的人掌不住火候,让新政中途失控了?

所有十项施行的时候,全都是小心翼翼的。遇到未曾预料的难事,众人便立刻修葺、补充,相公们从来都没有冒进。

如今不管众人如何争论,到底新政已结束了。自新法以来几年的时间,世事变化的太多了。这一日仲淹突有所感,遂作了一篇《岳阳楼记》,其中有几句这么道: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通常于做事的人来讲,只要把天下的同道聚集在一起,一块儿扶危拯堕,引车出泞、最大程度上补苴罅漏、救拔万民,那么这事就做的值。可惜的是:不是众人在变法事上没这个能耐,却一头栽在别的事上。

于入世投机的人来说,只要抓住了一个机会,能为自己捞好处,然后借势扳倒仇敌,那么这事就做的合适。然而于一个国家来说,做一件事,天时、地利、人和这些,凑齐不易,全不能少,有些机会一旦失去,再来就难了。

这个时候,吕夷简突然病重了。当初吕夷简罢相之后,以太尉致仕。官家赵祯亲去府上探病,不令夷简下拜以见,亲自扶着他坐在面前,叫好好养病,待病愈之后,许多大事还需要解决,还指望他出来治世呢。

吕夷简道:“老臣为相一生,最后未能为陛下解忧,甚至还留下来许多纰漏,实在是憾事。”两个说到朝廷事上,将来的大事,需要解决的不少:头一件,是宋夏之争这件事。

夏人那边,张元力劝元昊攻夏,所得之地,由汉人守之,富贵功名、衣食嗜好皆如所愿,然而元昊始终对汉人有疑心,并未采纳,可知他无吞土之意。照这样看来,宋夏之间早晚要和。是怎么和,议和的条件怎么提,是一件事。这一件事应该怎么弄,长远来看,对边民不是一件小事。

第二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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