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小民冤屈不得伸张、所赚资银不足养妻儿,然后才会揭竿而起。不可独治贪渎,如今冗官冗职甚多,已成积弊。当究其根本,修其弊端,变法之事刻不容缓。”
若范仲淹只是列出来事实,就事论事儿,欧阳修更是了不得,这厮直接就跳出来,直指吕夷简及同党的姓名,直接就开打。
眼看着朝堂上宰相吕夷简等重臣遇上了麻烦,事情已经愈演愈烈,不好收场,范仲淹一干人等气焰正盛,正咄咄逼人的当口上,忽然有人上告说,范仲淹、欧阳修一干人等,有涉嫌“朋党”的嫌疑。
通常来讲,朝堂上的事,就事论事全都好说。一旦沾上了“朋党”的嫌疑,就算他说的再合理,也就变成了结党营私、为争权夺利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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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争斗、不顾大局,早晚动摇国家的根基。先前众人提出来的事情,反倒不那么重要了。这个话儿一说出来,做错的反而暂时安全,反倒该谏官们惶恐不安了。
因范仲淹、欧阳修等人接连上书,朝廷之中,拥吕、斥吕的已成了两派。这一日吕夷简在家时,与长子吕公绰评价群臣,两个人说到晏殊时,公绰便道:“晏学士行事胆小怯弱,不值一提。”
吕夷简回道:“晏殊看起来是向着咱们,背后还真不好说:范仲淹、孔道辅、富弼、欧阳修、韩琦等人,全都是晏殊举荐的。一个、两个说看走了眼,是偶然为之。几次三番都不小心,怎么可能?”
公绰仍然不信道:“连他的女婿富弼那厮,对自己的丈人都看不惯,屡次在背后出言讥讽,可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并不和睦。”夷简遂就笑了道:“连他的女婿都被蒙蔽,可知这晏殊道行深,你这小儿省的什么。”
也不知怎地,吕夷简评价晏殊的话儿,有几句传入晏殊的耳中,立刻把晏学士吓坏了:倒楣举荐了这么些东西,连举荐之人都跟着危险!当务之急,必须要想一个护身的法子。
正赶上次日众人聚宴,晏殊趁中书侍郎章得象、枢密副使杜衍、御史中丞贾昌朝、知谏院高若讷等人都在,晏殊对着一幅韩愈的画像,对众人道:“你们快看,韩愈这模样,像不像是欧阳修?欧阳修的文风类似韩愈,他的文采我欣赏,为人我十分看不惯!”
不说朝堂上众臣纷纷站队。也有一些像钱惟演这样中立的人,经常召集一群文士,只管在家中饮酒、斗文,对这些争斗不关心,两边也谁都不愿意得罪。
这一日欧阳修为了写一个劄子,正在家冥思苦想的时候,欧阳修的好友、集贤殿校理苏舜钦来访。一进来书房,苏舜钦就好似进了战场:但见欧阳修把字纸铺了满桌,墙上、几上到处都是,连椅子上都被铺满了,根本就没有能坐的地方。欧阳修从草稿堆里面抬起头来,对舜钦道:“子美先坐,等我写完了这个劄子,与你说话。”
话儿虽然是这么说,哪能找着能坐的地方!舜钦便道:“别人封你为‘文坛领袖’,看看你这满屋的稿子,可知这‘领袖’并不好当!”
欧阳修不搭这个话儿,直接问道:“我听说你昨天去了希文家,他那边有什么消息么?”舜钦便道:“无非还是老调重弹。只不过我听说了一件事:希文家生活久不改善,几个孩子馋肉吃,希文说了一句道:‘倘若在东京养成了习惯,一旦去了在边远去处,就吃不了苦了。’”
本来欧阳修还提笔在写,因为听见了这个话,立刻停下笔琢磨道:“照这么说,希文已经打算好被贬,要和吕夷简争到底了!我也得继续上谏才行。”
舜钦指着这满屋笑了道:“永叔你哪里是在上谏?瞧这个样子,明明就是在战斗么!”这话儿欧阳修十分同意:“我如今以笔为刀,以墨为箭,就要与吕党争到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