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户在背后耻笑!真是落架的凤凰被狗给欺了!”
之前的时候,虽然丁三也落魄,然而他心里总认为说,如今是姜子牙钓鱼糊口,韩信遭受胯下只辱,困境都是暂时的,早晚他还能翻过身来。突然被闲汉这么说,丁三心里面一咯噔,似乎这个“翻身之日”,遥遥无期,好像永远看不到头了。
可不是么!就算史上的姜子牙,若不是运气好遇到了文王,不也得一辈子钓鱼么!丁三也知道自己有才,倘若这才华不能被发掘,恐怕一辈子都没法出头!这么一想,丁三干脆连酒都没有心思吃了,拔步回来,一径投村后王小乙赌坊去了。
那赌坊里面生了个火盆,凳子上有几个盖着个绵衣,正在睡觉,只零星几个闲人不嫌手冷,口里叼着灌浆馒头,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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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在博。此时看见丁三进来,有人笑着问他道:“博士这几日不见了,又去哪里发财了?”
丁三没工夫理这些闲话,到打马的旁边站下了,指点了几句。谁知听他的偏又不赢,那人也就不满道:“丁三,你莫以为识几个字,就能装成孔圣人模样,有本事到处指点人。老爷祖上也做过官,甚么事却不比你鸟明白!”众人也都奚落道:“天下的笨货,都爱替聪明人胡乱操心!”
不耐烦与三尺童雏说河洛,丁三也就走开来,从怀里将两贯钱取出来,唤主人道:“小乙哥,且把头钱来我博。”那小乙问道:“你博多少钱一注?”丁三道:“先博一贯来。”遂拿出来一贯,将头钱把在手里。
当下将钱拿来一簸,丁三看时,叫一声“快!”,疙瘩得博了一个叉。丁三又拿出来一贯,一叠声叫道:“快!快!快!”疙瘩得又博了一个叉。眼见得两贯钱全都没了。丁三便道:“小乙哥,你行行好,且再借一贯钱我博。”
王小乙便道:“丁三,自古道:‘赌钱场上无父子’。你输了便罢,却来做甚么鸟乱!”丁三陪笑便道:“小乙哥,我往常时,也没少送了你银子,便借我一借能待怎地?等我翻了本回来,双倍还你。”
王小乙道:“丁三,在俺们跟前,你莫把泥孩儿唤‘磨喝乐’,冒充什么东京人物。凭你这贼眉鼠脸倒街卧巷的横死贼,一世也不得发迹,休要夸口。”
丁三还想再继续说时,见那讨头的、把门的都围上来,拾钱的虚拿火钳作势要打。那边睡着的亦都起来看。眼见得今日又没有伴当,真动手肯定得不到好处,丁三遂就不敢则声,就这么一个人灰溜溜走了。
凤凰掉进了鸡窝里,比下蛋自然比它们不过!只可恨那厮们只会问有钱没有钱,旁的根本不去看,白白令明珠蒙了尘。等丁三出来了赌坊门口,口内忍不住骂道:“撮鸟省得甚么!眼见我如今时运不济,连猪狗都敢来欺负了。待爷爷熊飞高举那日,叫你们一个个都死!”丁三一面骂,一面又去找银子去了。
这一头吴磊正在房中读书,突然听庄客在外头叫道:“小郎在也不在?有人来找。”吴磊心里面琢磨了道:“我自从到了这庄上来,少有人找。是甚人寻我?”开门看时,却是丁三。
那丁三此时钻将入来,口内说道:“好小郎,我今日输得赤条条的,且借我几贯钱使。”那吴磊挡住他便道:“我自来与你无甚瓜葛,如何借你钱使?”
丁三根本不管这些,大咧咧走过去到杌子上坐下,伸手把桌上的茶拿来,呷上一口,说上一句闲话道:“才刚在村头酒店里面,有闲汉说你娘背着吴太公,偷偷与别人捱光哩,我会去说?那厮便是本庄上人。特报信来与你知道。”
那丁三一面说,又从桌子上拿过一本书要翻。本来吴磊不愿意理他,突然听见了这个话,又怕他越发说出不好的来,口内忙道:“你且休说!我自与你钱便是了!”丁三得了这笔钱,唱着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