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见输赢,就催着我来,闹事那个的在哪呢?”众人一叠声告诉道:“可把班头给盼来了,你们不知,才刚那场面很是凶险,差点就出了人命了!”还有人上前讨好道:“想是知道林班头来,人已经走了。刚刚去了不大的工夫儿。”
既然人已经不在了,卫太公这边事就算了了。林班头惦记着他的赌局,着急要走。孔主管立刻拦住他道:“俺们耽误了班头赢钱,实在是不妥,小人这里有十两银子,若不嫌弃,班头与兄弟们拿去喝茶。这一路众人走得热了,家里面正好儿置办筵席,不妨都进来吃一杯。”
一听见吃酒,林班头也就不着急走了,嘴里面也就跟着道:“许多日不曾看见太公,老人家好?你还别说,连赌了几天,那些脸我看见了就有些厌烦,正愁没有人叙话呢!
要我说咱们县出了一个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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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卫太公教导的好!凡事跟他多学学,保准没错!”林班头一面絮絮叨叨,一面引众公人进门来坐了。
张超这边,在河边上搜寻了老半天,人没找着,捞上来一只青布鞋。众相邻亦帮着找了一两个时辰,暂时仍没有什么收获。
相邻里面,有一些喜欢凑热闹、凡事爱打听来龙去脉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将听来的事情就拿来告诉:因为卫太公家这几日热闹,还有戏看,周围去看的人不少。
好几个亲眼看见张超的娘子,穿着一件淡色的裙子,用扁担担了两筐的菜蔬,从后门进了卫太公家。因是经常出入的人,门首司阍的并没有拦她。
有人去后院如厕的时候,亲见了张超的娘子,还有太公家新聘的刘买办,在争执什么。这时候娘子身旁的两个菜筐,已经空了,扁担在旁边靠墙倚着。有人曾留心过他们说话,一个说道:“你行行好,实在是家里没钱使了,欠得太多,各处的药坊、米店都不肯赊了,主管多少结一结,俺们老小也应应急。”
另一个道:“哪个欠的,你找哪个,我再不管这些闲事。”本来因为他们争执,这人正想去劝解几句,怎奈这时候正有出好戏,着急回去,寻思着他们闹不大,也就没管。
就在众人看戏的时候,听见后院吵嚷的声音。邻舍急忙奔过去看时,却见张超娘子散了头发,哭喊着什么,已经与刘主管撕扯起来,似乎在争夺他手里什么东西。那头刘主管推搡她,手里的似乎是什么字纸,当场撕个粉碎扔了。众人看见的有劝的,有骂的,还有交头接耳议论的。
大喜的日子,家里出了这么个热闹,卫太公脸上似乎挂不住,气得面皮都紫胀了,骂众人道:“什么阿猫、阿狗的,也敢到我门上来厮打搅闹!不打如何肯服!”因为有笑着看热闹,大声吆喝吵闹的,更加惹起太公的火来,索性大声吩咐道:“往死里打!出了人命,我去使钱打官司!”
听见这话,他家众仆都围上来,十几个拳打脚踢的,张超娘子把个挑菜的扁担拿在手里,一通乱赶。后来因为有人来撵,将看的人重新都赶回前院,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因众人七嘴八舌这一通说,大致将事情,已经弄得清楚了,此时又过了一个时辰。这时候天色已经晚了,这才将尸首拖上来。眼见得:对面不见,黄泉相隔。本想接去登州快活,谁想未及见面,刹那间阴阳两相隔!众人见了替她不平,都怒气冲天。
张超悲怒无地,携了尸身,一发要去卫太公家寻仇。众人一块儿打着火把,一里地都被照的明亮。正在行间,忽前面一队火把,前来看视。众人看时,此不是别人,正是本县林班头。
林班头见了这势,口内喝道:“哪里来的村汉!这厮们半夜出门,非奸即盗。兄弟们一发给我绑了,回衙说话。”众人当下便求告道:“班头来的正好!俺们正有冤要诉!咱们一发衙门里说去!”众人当下寻了笔纸,请识字的相邻写了状,林班头引着,众人熙熙攘攘,做一堆望县衙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