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士便道:“都头不知问甚么人?若是牢城营人,却都认得。”王元问道:“这正是个牢城营附近的人。你可听说东源酒楼主人病秦琼郑荣么?”
那人笑道:“原来是郑二官人。乌湖寨中谁不认得。这人虽在登州城内,他家人老小却都在寨里。都头出门左拐,过三条街巷,有一个叫做白鱼巷,就在此间居住。”
说话的工夫儿,出去的军士已买了嫩鸡、羊肉、鲜鱼、海蛤及一些熟食回来,自去除了蓑衣、雨笠,两人收拾妥帖了,都搬将上来。王元与二人吃了一回,眼看着天色不早了,那两个遂就自告辞去了。
王元去过郑荣家中过几回,家里面都说人不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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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日再来。那拨军士不来闹事,营使没安排别的活,王元闲着也是闲着,便自己去寨外走一走。几日以来,周围都已经逛遍了,没什么好看的。王元在这里又没有熟人,认得的几个又都忙,连个吃酒的都找不到。
走了一会儿,有一个熟人看见了道:“前面那个不是都头?郑二官人昨夜回家,都头可以过去了!”听见这话,王元遂就道了谢,调头往乌湖寨这边回了。
才要进寨呢,忽听后面脚步声响。看时,却是一拨军汉簇拥着一个军官,一拥而来,有军士指着王元道:“孙教头,那厮便是上次打伤我们的大虫!”那军官怒道:“老爷这几日不在,便叫这贼配军在大虫口里面倒涎!”
王元见时,那军官直角幞头,红绣抹额。着黑漆濒水山泉甲,披一领边金线锦绣降红袍,胯下一匹赤红马。眉似刷漆,面似火红。
那王元见了怒道:“撮鸟上来讨死!”那人大怒,挺着朴刀,上来要斗王元。王元空着两手,又没有器械,见不是头,回身便要往寨里面走。那军官见了,叠声骂道:“兀那鸟厮,待走哪里去!”
眼看着王元分开众人,脚步越来越走得快,奔了两三条街巷后,跳进一个器械铺子,抢了一把朴刀在手。后面那军官跳下马背,引众从后面赶将过来。
王元跳在当街时,却好正迎上那个人。两把朴刀,顿时斗在了一处。眼前的情景,在乌湖寨似乎已司空见惯,行人见此只略避了一避,然后就继续做事去了。街上贩卖鱼虾水产的,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吆喝买卖。楼上的酒家听见声音,有客人打开了两扇格子窗,看到好处,向下面喝彩。
约莫斗了四十余合,忽然间有一把长矛往当中一隔,将两人分开。二人视之,见这人年约三旬,身长八尺四五。不肥不瘦的身材,面色淡黄,方面阔口。着一领青色蜀地灯笼锦袄,戴四角幞头。这人当下叫道:“二位且住,我已看了多时,莫再动手!”
那军官看见这人,口内叫道:“这厮打伤我许多军士,二哥如何隔住我俩?”那人叫道:“二位都是没遮拦的好汉,看我薄面,有话好说。斗损一个,却不可惜!”原来这两个互相认得。
这人又回身问王元道:“这位小哥,这牢城营内从未见你,想是新来的。不知道唤个什么名讳?”王元便道:“洒家姓王,讳个元字。原是保安军军中都头,只近日才到的牢城营。不知哥哥怎么称呼?”
那人便道:“怪道从未见过兄弟,我自姓郑,唤作郑荣,就在前面巷口居住。”那王元叫道:“早就听说病秦琼哥哥大名,原来是你!来时有俺方哥哥书信,回头奉上。”
郑荣听说了登时大喜,口内笑道:“早听见有人拿着封信,来家见我,就是你么!”又介绍那军官与王元认识。原来那军官姓孙,唤作孙芳。登州人唤‘火雷公’孙芳。他与郑荣是一个师父,素日交好,现任刀鱼寨寨中都教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