竿。王元这厮,看中了酒旗鲜亮、挂着醉仙锦旆的酒肆,一定要进这家的门,那两个也就跟着进了。看见人来,立刻有酒保跟过来伏侍。
兄弟俩把水火棍倚在靠壁,那酒保见了便笑道:“靠壁不牢靠,上下这棍,小人与二位放稳妥些。”柜里面坐着个肥胖的店主人,正算账呢。此时看见有客人进来,也往里招呼。
这主人看着不太面善,孙庆这厮警醒了道:“收到柜里,你们额外收钱么?一路上欺生的俺见的多了!”酒保立刻赔笑道:“客官说笑了,那哪能呢!”
主人也道:“你这说的哪里的话!确实有些店见你是外乡人,故意欺生。俺们这店不比别家,开了足足有十数年,过往行人都过来打尖。传将出去,以后这买卖不做了?怎么敢顺便欺负生客呢。”说着店主人亲自出来,帮着两人把棍都收了,两个公人也由着他。
王元都已经坐下了,去包裹里取出些散碎银两,叫酒保回些酒肉茶饭来吃。等到要坐下吃饭了,兄弟两个又争执了一番。孙庆那厮,在路上遇上了一遭强人,到哪都看别人像强人,需要他准备好了随时逃命。进来吃酒,必要说万一来了强人,坐在里面的不好逃命,非要跟别人换一换位子,这句话儿一出来口,孙福立刻骂他道:“呸!呸!呸!遇上遭强人,你这厮看谁都像是强人,也不嫌晦气!”孙福和王元都不肯换。
听见这争执,店主人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在旁边安慰道:“客人说笑,青天白日的,闹市里如何能出来强人!倒是这张桌子大,天气热了,三个人坐一块儿不用挨着,也凉快些。”
随口的几句胡言乱语,谁知道人家还当个真,特意来解释,孙福立刻赔话道:“甚么强人!是他昨天他做了个怪梦,梦里面遇上强人了,一整天胡言乱语的,你别信他!”听见孙福这一番解释,店主人与酒保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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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变得更奇怪了。
懒得与孙庆继续废话,孙福顺手拿出来钥匙,口里只管与王元道:“走路正热,一发与都头将这枷卸了,咱们也好快活吃酒。”说着便将那枷开了,丢在一边。
这边那酒保记完了菜名儿,也就去了。不一时回来,搬出饭来,却是三角酒,一道肥鮓,一道嫩羔羊肉,一道鲜鱼,两笼炊饼,几十个馒头。三人正饥渴间,如何不吃?一发风卷残云般吃了。
酒保见三个人吃得好了,与柜里面店主人对个眼色,重新换了副腔调道:“兀那客官,且莫着忙,银两尚未付清哩。”王元便道:“也罢。你这席值多少钱?”
那酒保便道:“俺家这酒,唤作‘清燕堂’,是俺们行首亲使人去齐州历城运的好泉水,雇高人酿的,一角便值十两银子,你这一共要了三角。俺这鮓是皇宫里专门伏侍官家筵席上的好肴馔,一样也值个十两。
鱼是俺们火家舍着性命去蒙水深处捕的,只一尾便值五两。羔羊肉更是大老远吐蕃国运来的,并这炊饼、馒头、碟、碗,光看看便值十两银子。看你是个远来囚徒,一发饶你些个,算五十两,一发算钱还俺!”
话犹未完,冷不防叫王元跳将起来,劈脸只一拳,那厮登时脸肿了半边,那酒保正捂脸时,听那王元笑道:“好小贼,你这村醪茶饭,顶多值一两银子,倒敢来要五十两!真是佛面上刮金,来讹洒家!”王元说毕,又一脚飞来,将酒保踹翻在地。
眼看着已经打起来了,孙福、孙庆着急要帮忙,怎奈水火棍被他们收了。孙福立刻抄起条凳子,意欲把店主人困在柜内。那头店主人一看不好,闪身要逃,急需要孙庆过来合围。怎奈孙庆人坐在里面,一时着急又出不来,卡在那了,眼看着店主人往后面逃了,两个根本来不及堵他。
那边厢酒保已挣扎着爬起来,飞也似的往后面去了。原来王元入店时,看这厮便有些不尴尬。只把眼来瞅身上包裹。当时疑心是自己多想,谁知道还真遇上黑店了呢!
眨眼之间,从后面跳出三五十个火家来,酒保也跟在后面道:“哥哥且看,正是这个贼配军!赖账便罢,倒还打人!小人吃他打得痛哩。”众人听见了他这话儿,便呵斥道:“哪里来的贼配军?便是县内捕快公人,亦不敢到俺这里吃白食!你这不知好歹的野汉,直这般大胆!”
此时店主人也赶上来,一改才刚和气的模样,面目立刻凶狠了道:“就是他们!仗着身上有几分本事,就想在这里吃白食,却不是找打!”说毕便怂恿带头的上。
带头的似乎有些本事,在众人跟前急要逞能,这厮抢了一把朴刀,来斗王元。王元急忙将水火棍抢在手里。两个打了数个回合,王元看着这刀过来,斜行一步,将棍逼个住,把刀斜着只一压,趁这厮招架不住时,立刻将棍望他头上打去,那厮遭不住扑地就倒了。王元趁便将这厮摁住,好一顿饱打。
其他人全都是些乖的,一看见单打独斗不讨好,立刻全都涌上来,要四面合围。只是店里面地方小,全都上一时施展不开,挤得人多,桌椅被碰得“哐当”乱响。还没开打呢,倒楣的腿上先撞了桌角,立刻就龇牙咧嘴的。
王元看见了发一声笑,将领头的弃了,使一条棍,跳出店来,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