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端王李元亨恨之入骨的苏鳞,此刻正在安平开始打造自己的乐园。
他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一切都进行的很迅速。既然人力、物力和财力都不缺,那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一张巨大的蓝图已经被绘画出来。这是国子监的那几个昔日好友帮助他完成的。
以袁望之为首的这几个国子监俊彦,对他们的这个年轻朋友一直敬佩有加。现在既然是帮助他做事,无不尽心竭力。当他们的聪明才智被充分发挥出来之后,苏鳞也不由得为之赞叹。
这片百里之地的未来,在画卷上被描绘的清清楚楚,井井有条。苏鳞在赞叹之余,却不由得有点儿担心。如果真的像这样被打造成一个小型王国的话,会不会有些太僭越了?
袁望之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他笑着说道:“苏侯不必担心。按照古制来说,王侯之封地,自有规模。安平虽小,各方面却也不可或缺。这些只是初步规划,至于将来具体如何,苏侯自己删减就行了。呵呵!”
苏鳞点头。看着不远处首先开始建造的国子监新址,他还是感到有些怪。皇帝竟然对于国子监的迁址没有给出任何意见。就任凭庾济自己做主了?
但不管他怀不怀疑,事实上就是如此。庾济派出了这几个最得意的弟子,来帮助他建设这块土地,已经说明了一切。
袁望之等人因为得到这个机会而异常兴奋。他们将在城外待很长的时间,直到国子监建成。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将会很自由。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可以经常见到苏鳞,这是让人非常高兴的事。
直到亲身参与其中,这几个人才感到更加吃惊。看着那些从远方络绎不绝运来的巨大木材,以及各种珍稀之物。还有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的那些精壮汉子,迅速在这片土地上忙碌起来。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却都把疑惑藏在了心底。他们都是聪明人,没有谁会傻到问出口来。
山虽不高,视野开阔。苏鳞忽然看到西南方向踏起烟尘。他稍微愣了一下,随着越来越近,一小队人马便出现在了视野中。
苏鳞又和这几个人说了几句话,他们分头去忙。他走下山来,有人已经策马来到了他的面前。
“鳞哥儿!终于又见面了。哈哈哈!”
那人甩去身后的披风。轻快的跳下马来。在侍从们惊诧的目光中,他直接伸开双臂,和苏鳞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听着他爽朗的笑声。苏鳞也不禁笑了起来。与他共同经历过生死的秦王李玄,果然才是感觉最不需要设防的人。
“你这是刚回来吗?”
“是啊!自从得到诏令之后,我从栎阳城一路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就是想要早日见到你呢!”
李玄毫不掩饰,满脸都是喜悦之色。他是从内心深处为苏鳞感到高兴。不过半年时间没见,他就已经封侯了!
虽然,在李玄看来,按照苏鳞的功劳,他应该被赐予一个更显赫的爵位。这个闲散侯爷,实在让他受委屈了。但这些事他却无能为力。
苏鳞看到李玄晒黑了许多。但他的身体却更加健壮。看来这段时间他成长了不少。
“听说王爷在自己的封地上做得不错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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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马虎虎,还行吧。就是铲除了几个为害地方的门阀,替那些老百姓出了口怨气而已。其他的倒没做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嘿嘿!”
李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封地虽然在最西边,有些偏僻。但却并不缺少消息来源。那几个皇子好像做的都比他出色,这让他不免有点儿自形惭愧。
苏鳞看了他一眼,却郑重其事的说道:“王爷已经做的够好了!地方世家门阀,势力庞大。根深蒂固,牵涉极广。没有十足的勇气和一颗为民之心,又怎么敢轻易的触碰他们呢?在我看来,你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比任何人都做的更好了!”
得到他的亲口夸奖,李玄心中大为喜悦。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意气用事,竟然被苏鳞看的这么重要。
“鳞哥儿,其实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欺压百姓。他们为了抢一块地,竟然视人命如同草芥。不仅明目张胆的杀人,而且更是连夜放火烧毁一切。企图掩盖证据……最可恨的是竟然有郡县官员为之庇护!天日昭昭,真是可恶之极!”
说起这些,李玄的语气中又有些激愤起来。他在栎阳所做的这些事,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虽然借此机会铲除了几家大的门阀世家。但也引起了其他许多相关势力的仇恨。如果不是手下有这些追随他上过战场的忠心死士,恐怕连他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苏鳞一边听着他诉苦,一边和他并肩而行。千百年来,天下各处,这样的事比比皆是,数不胜数。人间不平,本来就是常态。没有任何人能够依靠自己的能力来彻底摆平。李玄没有这种本事,自己也不行!
“天下的不平事,是管不完的。不仅栎阳,其他郡县也是这样的情形啊!就算是永安城,难道不是被更大的势力盘根错节所控制的吗?王爷能够有一颗赤子之心,就已经足够了!不过要记住,适可而止,不可过激。”
李玄停下脚步,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