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当苏鳞以神策军将军的身份,正式站在他部下们面前的时候,许多人的心中其实颇有几分不服气。
神策军自从被皇帝亲自赐予名号之后,精神面貌已经与从前大大不同。八千军的编制虽然不算多,但在这永安城内,无疑已经算得上是一支重要的军事力量了。
而且,不仅如此。所有人都心里很明白。这支军队在将来的地位,很可能会非同寻常。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这并不长的时间之内,神策军发生了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脱胎换骨的变化。
不过,大多数神策军好像对于他们名义上的将军并不太熟悉。这些日子以来,训练他们的是韩卓将军。而以严肃军纪约束和规范他们的人,则是镇军司马裴纳言。
对于这两位人物,已经越来越取得神策军内部的信服。可是,那位传说中的将军,则相对就有些形象模糊了。
然而,就在今夜,当他们真正见识到将军的厉害之后,便没有人再敢心存丝毫怠慢了。
神策军装备精良。苏鳞以将军的名义命令他们,全部披甲,整齐的长刀,然后再背上弓箭。
虽然已经听说是要带领他们去平定叛乱。但在很多人的心中,却存有很大的怀疑。这其中就包括司马裴纳言。
“永安城怎么会有叛乱呢?我怎么对此一无所知!”
裴纳言的脸上写满了问号。他是皇帝亲自任命的心腹之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来监督这支军队的。因此,他的权威不容忽视。
苏鳞淡然而笑:“叛乱马上就会发生了。神策军的职责就是防患于未然,保护永安城的安全。相信我,没错的!”
韩卓一声不吭,早就穿好甲胄,带齐了兵器。他用眼神不住的示意苏鳞,赶快出发就行了,别废话。
不过,裴纳言显然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在永安城内出动军队,事关重大。苏鳞年少,容易意气用事。他却必须要保持冷静。否则,一旦出事,便悔之晚矣。
“将军这话难以令人信服!王城重地,神策军随意出动,乃是大忌。如果惊扰圣驾,而没有事实交代的话,那我们便是犯了大罪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没什么好想的。老裴,听说你当年也是一个厉害角色,怎么现在这么婆婆妈妈,畏手畏脚的?难道你上了年纪,胆子也越来越小了吗?”
苏鳞故意不屑的冷笑。裴纳言大怒:“谁胆子小了?小苏将军!我当年以一己之力掀翻皇亲国戚的时候,你恐怕还在蹒跚学步吧?这次如果真的有人想在永安城作乱,那么不管其背后支持者是谁,我也要穷追到底,绝不轻饶!”
苏鳞鼓掌赞叹:“这才像话嘛!我就说裴司马怎么会害怕呢?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赶快出发吧!”
裴纳言站起身来,他看了苏鳞一眼,最后又问道:“如果是你虚张声势,所言有误。或者是想要借此达成个人目的……又将如何?”
苏鳞撇了撇嘴:“若今夜永安城中无叛乱,我愿意把神策军将军印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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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早,自己去皇帝面前请罪!”
“好!我记下来了。”
裴纳言果然铁面无私。不管他内心深处对苏鳞如何看重,但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他却会秉直着一颗刚正之心,绝不会寻私偏袒。
而裴纳言内心的怀疑并没有坚持多久。当他在永安城的街上看到牛头街方向火起时,不禁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而等到急速行军至牛头街对面,看到有许多身份不明的军士从里面冲出来时,他则彻底的放下了心。
事到如今,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苏鳞的一举一动已经非常关切。唯恐他迈错了一步。既然真的发生了叛乱,那就什么都好说了。
苏鳞回头看了一眼这次带出来的五千军,心中有着略微的振奋。率领军队在永安城中作战,感觉与在沙场上远远不同。
因为,这座雄伟的王城内,埋藏了他太多的情怀。如今他终于手握权柄,开始在永安城内走上了征程。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这种意义都非常巨大。
“诸军听令,作乱者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不必容情。降者免死,抗拒者,必杀!此战过后,我将亲自禀明陛下,以杀人首级,论功行赏!”
苏鳞手扶着刀柄,做出了最后命令。而他的话刚刚说完,早已经等待多时的韩卓,便弯弓射出了第一箭!
“将军有令,杀敌!”
在这样巨大的鼓舞下,群情振奋的神策军,没有任何人甘心落后。此刻在他们眼中,那些呐喊着冲杀过来的人,便是一个个积累功劳的靶子啊!
经过这么些时日的刻苦训练,神策军终于到了展示自己的时候了。随着一声令下,前排的数百军拉开弓箭,便齐齐的射了出去。
在这么近的距离内,简直就是死亡之箭!
簇拥着冲杀过来的那些军士,刚冲到街道的一半儿,便被射过来的箭雨笼罩了。
霎时之间,哭爹喊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