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苏鳞。自从跟随大队人马从雁霖关启程之后,苏鳞便坐进了那辆马车里,一直没有出来过。
青戈一点儿都不习惯这样慢吞吞行走的队伍。她很想纵马驰骋,去看一看这沿途的风光。可是,作为名义上的随从,她却没有这样的自由。
回永安城的这支队伍,实在是太庞大了。除了随从者和保护两位重要大臣的军队外,还有不少的俘虏,以及缴获的战利品。
每一次重要战争的胜利,献俘阙下都是必不可少的环节。而这一次击败蛮胡,取得空前胜利,更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大事。这一小队留下来的胡人俘虏,便是准备押回永安城之后,在宫门前献俘,然后砍下他们的头颅,以彰显王朝威仪的。
至于缴获的战利品,更会堆积在宫门前广场上展览,让王朝的子民认识到国家的强大。而这其中,就包括胡王乌穹的那副黄金甲。
“苏鳞,这副黄金甲据说是西域的能工巧匠制造,做工精美无比。今日亲眼所见,果然如此。老夫眼福不浅啊。呵呵!”
高炎用手抚摸着黄金甲叶,不禁啧啧赞叹。这可是从胡王身上活剥下来的,意义重大。
苏鳞却没有他这副精神头儿,一直缩在角落里打盹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勉强回答道。
“不过是一副甲胄而已。黄金和铁,又有什么分别呢?”
高炎却瞪大了眼睛:“这岂能同日而语?黄金战甲啊!天下恐怕只此一副。等献给陛下,你一定会得到意想不到奖赏的!”
苏鳞无所谓的笑了笑,继续闭眼睛打盹。在雁霖关的这段日子很是辛苦,他可要好好养足精神。
高炎看到他的懒惰样子,便不再打扰。前路还长,有什么想说的话还有的是机会。他其实很想探究一下这少年还有多深的底蕴,不过,适可而止的道理,他还是很明白的。
宽敞的马车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左仆射大人的随从们都跟在四周,他们心中十分惊奇,不知道自己的大人为什么会对这个少年如此重视。
而与他们这些人只是感到好奇相比,青戈可是耐不住性子了。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本来就已经让她十分不耐烦。苏鳞这家伙只顾自己在马车里睡懒觉,连理都不理她。真是太可气了!
在她第一百零一次用剑柄敲窗子后,苏鳞终于懒洋洋的探出头来。不过也只是随便敷衍她几句,然后又缩回去,继续睡他的懒觉。
青戈越想越气。既然他现在已经用不着自己的保护,那还赖在他身边干什么?!
于是,在一个宿营后的早晨。青戈在留下一张字条后,便气呼呼的自己走了。在临走之前,她只去见了白芷。
白芷跟着李玄走在后面。她已经几天没看到青戈了。拉着她的手,却发现脸色不善。
“怎么了,青戈?”
“我想回东越了。”
“为什么呢,你不是要跟着去永安城吗?”
“苏鳞这家伙太可恶了!我不想再跟着他一起走了。”
青戈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到满腹委屈。白芷一时半刻也不知道怎么劝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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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你应该是误会他了吧。你们之前曾经共同经历过生死,他怎么会对你怎么样呢?”
“可是……我实在是太闷了!他坐在马车里,也不理我!”
“那……如果你感觉到憋闷的话,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吧?”
白芷担忧的看着她。青戈却摇摇头:“虽然我也很想和你在一起说话。但跟着大队人马,我实在是太不习惯了。白芷,我已经决定了。我先走一步,自己提前去永安城等着你们……也算是没有半途而废了。”
白芷连忙点头:“这样也好。你的本领大,料想路上也没有人敢欺负你。等到了永安城之后,我们再相会吧!”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白芷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掏出一个小包裹递给她。
“这里面有我存下的一点银子,你自己在路上,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青戈心中有些感动。白芷就像是无瑕的雏菊一般,心地太好了。她笑着把包裹又塞还给她。
“我哪用得着这个呀?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到达永安城,在那里等着你们到来。”
两个人就此分别。李玄从旁边走过来,有些奇怪的问道:“青戈又怎么了?”
白芷叹了口气:“苏鳞不知道怎么惹到她了。她说要自己去永安城,就此走了。”
李玄点了点头,也没太在意。苏鳞身边的这个女子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他也不便多问。遂嘱咐白芷好好休息,准备赶路。然后,便往这边走来。
苏鳞正在火堆上烤着一只野兔。香喷喷的,已经熟到了七八分火候。高炎就在旁边伸脖子等着。从吃过了苏鳞给他整治的几次食物之后,那些照顾他的随从们就成了闲人。
在左仆射大人面前,李玄却不好意思再来抢夺苏鳞的东西。他坐下来闲聊了几句。这几天虽然走的慢些,却也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如果没有其他意外的话,再有两、三天时间,就能赶回永安王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