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先生,我先去休息了。”
温慎之打开楼道里的灯光,陪同着云倩倩一起上楼,调侃道:“温家不缺交电费的钱,温夫人不必事事从俭。”
云倩倩眼皮跳了跳,倔强地反驳道:“铺张浪费不是我党提倡的传统美德,我觉得不开灯挺好的。”
“嗯?那既然温夫人都这么说了,明日的早餐便也从俭如何?”
不如何,云倩倩憋着气,“那吃什么?”
几句话的功夫,二人已经走到了三楼,温慎之手握在书房门把手上,平淡无波的眼神又落在了云倩倩身上,唇角依稀勾着笑意,“想吃什么提前给郑女士说便好,她会为你准备。”
“郑女士?”之前那位煮饭阿姨好像不姓郑。
温慎之淡淡回道:“新聘请的厨师,你之前说甜食不合你的口味,郑女士擅长川渝辣菜,你应当是喜欢的。”
“辣菜!”云倩倩惊呼,“我要怎么联系郑女士?”
请给我她的微信,火锅冒菜烤鱼苕皮我倩倩又将把你们娶进肚中,请再等我一下。
沉迷于未来享受美食的云倩倩自愿忽略了一些细节问题,她觉得那些问题不大,比如,温先生为什么知道她喜欢吃辣?又比如温先生特意为她聘请厨师的原因?
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享受未来,那就不要再为过去的疑惑和答案苦恼,在没有确切思路的情况下,云倩倩认为任何的多思多虑都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她的微信我会推给你,”看起来他的妻子很高兴,温慎之接着道:“郑女士是一位兢兢业业的药膳师,最善以药入菜,养胃补气,她会为你规划饮食。”
云倩倩满脑袋问号。
不刚刚还是厨师吗?不刚刚还说想吃什么就给郑女士说吗?怎么一句话的功夫,就变成药膳师了,怎么就要喝药了?怎么就规划饮食了?
云倩倩认真道:“我很健康,我没有生病,不需要吃药。”
温慎之撩了下袖子,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我还有文件没有看完,温夫人先休息吧。”
书房的门在云倩倩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被关上。
云倩倩在无人的走廊上矗立几瞬,没有人听得见她的述说,她只能自我安慰,她想起一句俗话,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吃一口算一口吧。本就有些杂乱的头发在云倩倩薅扯下越发油腻,云倩倩吸了一口气,悲伤的心情在爱美的负担下减弱了些。
小仙女是不能油头的!
在浴室花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云倩倩裹着及膝的浴袍,顶着湿漉漉滴水的头发,汲着双拖鞋就塔巴塔巴的出来了。
头发上的水气温骤降,根本就用不上吹风机就已经凝结成细小的霜花,从头发上滑落,然后又在空气里融化,化成了水汽。
云倩倩捏起一缕黑发,装模作样地揉搓几下,昏黄的灯光让人昏昏欲睡,云倩倩的动作也越发慵懒,手指下移,腰间的系带一松,浴袍从洁白的躯体上滑落,轻哒哒地堆在地上,白腻的大长腿迈开,莹白中透着粉嫩的玉足脱离拖鞋的禁锢,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被热水烫得白里透粉的纤纤玉指掀起被子的一个小角,云倩倩把自己塞进被子里裹了起来,眯着小眼睛看着衣柜的方向,渐渐的,眼睛越眯越小,直到完全闭上。
云倩倩睡着了。
梦中乡短暂地恢复了寂静,三楼亮起的灯火,让这栋孤零零的别墅看上去多了些人气和烟火气息。
而早就进入深夜的安家,却久久没有平定,就像一锅沸腾的水,如果不拿掉底下的柴火,再怎么往锅里加入凉水,也总会有再次沸腾的时候。
云倩倩走得潇洒,仅仅给佛山寺的二人留下了一个加固过的诱邪杀阵,嗯,加了很大一瓢冷水,火还没来得及把水烧开,就被溢出的水浇灭了。
弃华虚弱地倒在地上,七窍均已出血,除了轻微起伏的胸膛,视觉上与刚刚死亡的尸体一般无二,洗闲的情况比弃华好些,还能走路,只见他一步一颠地走到弃华身边蹲下,从大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揪开盖子,倒了好久才倒出来一个蓝色药丸,将药丸塞进弃华的嘴巴里后,弃华的脸色很快就好了很多。
“你不是说你给主持发了短信吗?我们刚刚都快死了,都把那几只鬼熬死了,主持怎么还没来?”洗闲把空了的药瓶丢在一边,颓废地躺在地上。
弃华呼吸了几大口地下室潮湿的空气,才真正缓了过来,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灵通,然后看着短信界面,硕大的四个红字,陷入了长长久久的沉默。
发送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