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来回走了两圈,随手翻看了不下二十次存放在不同位置的武器盔甲,那名谢氏将领总算彻底死心了。
他弄灭火把走出来,让人根本看不清楚的脸庞上,是和叶安澜如出一辙的郁闷。
他在心里暗骂大周朝廷的那些官员不是东西,守卫京城的禁卫军,他们的军需物资这些人都敢贪,这是生怕各路义军打不进来?
这要不是明确知道对方是敌人阵营里的猪队友,这位谢氏将领都要忍不住怀疑大周朝廷里,全部都是各路义军安插的钉子了。
当然,他如此郁闷和生气,为的并不是迟早要完的大周朝廷,他是郁闷他们白操心、白期待、白激动了,而且他也很生气对方居然用这种奇葩方式阻止了他们靠着敌人发横财。
在这种事上诡异生出共鸣的两个人,最终一个带着自己的下属连夜去清理痕迹了,另外一个则是为了发泄釜底抽薪(发笔横财)失败导致的愤怒,宁可熬夜也要继续搞事儿恶心大周的太后和权臣。
仗着自己内力傍身,叶安澜只是简单调息了一番,就又马力全开的回了京城。
他们原本想要釜底抽薪的薪被大周朝廷的蛀虫们提前一步截胡了,那么接下来叶安澜能做的,也就只有借着苏纯恶心一把太后和太后的娘家人了。
在他们等待平康王府有关官仓位置的消息时,长安和郑丰收抽空去了一趟苏府。
他们顺利见到了被关在自己院子的苏纯,也顺利用小乞丐二牛的名字取得了苏纯的信任,但苏纯却不愿意立刻就跟着长安和郑丰收逃出苏府。
被他拒绝,郑丰收立刻瞪圆了眼,“原来你喜欢那个杨夫人?”
苏纯冷不丁心脏被人狠狠戳了一刀,戳的他差点儿死在郑丰收的这个假设里。
他用力摆手自证“清白”,“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怕长安和郑丰收不信,他忙又紧跟着解释了一下自己不肯逃走的原因,“我祖母和大伯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为了自己害死他们。还有我大伯的孙儿孙女,他们年纪都还非常的小,我不能让他们受牵连。”
虽说他没有在苏府白吃白住,每年交给他大伯母的家用银子养十个他都绰绰有余,但他毕竟受了他大伯的庇护。
如果没有他大伯,他这些年肯定护不住他父亲留给他的那些钱财。
就算如今他祖母和大伯不再庇护他了,甚至还反过来要求他为了家族牺牲,但苏纯却还是做不到因此就完全抹杀对方曾经对他的好。
再加上他的那些侄儿侄女,在他被软禁之前,他们个个都喜欢缠着他这个长得好、脾气好、出手也大方的叔叔玩。
甚至在他被软禁之后,他们还曾数次想方设法的尝试突破守门的下人,想要把被关进院子的可怜小叔给“救”出去。
为此,他们还曾不止一次被苏纯的祖母和大伯母罚跪。
稚子无辜,更何况还是一片诚心待他的可爱稚子。
他这么说,长安和郑丰收自然也不好非要带他出来。
两人把他的这番话转达给了李璟和叶安澜,李璟和叶安澜商议之后,决定麻烦一些,给苏纯安排一个假死的局,让他能在不牵连苏家的情况下顺利脱身。
这次回京城,叶安澜不肯休息非要折腾,为的就是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情给办了,就当是给自己出一口昨晚没啥收获的冤枉气了。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她今天是注定无法如愿的了。
就在他们进城之后不久,西北裴氏之主裴元江抢走了和亲公主以及公主的亲哥哥,并把伪装成送亲队伍的官兵打得一溃千里、抱头鼠窜的消息就火一样烧遍了整座京城。
等到叶安澜把负责制造苏纯假死事件的叶氏亲卫派出去,宫中的太后娘娘也以皇帝的名义下旨封了整座平康王府。
得到消息的叶安澜直接傻了眼,“不是,裴元江打败了她派出去的大周军队,她不去跟裴元江对着干,把场子找回来也就罢了,她怎么还柿子专拣软的捏,一收到消息就把平康郡王一家给关了起来?”
李璟也被大周太后这神一样的逻辑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就从对方的角度分析出了对方可能的心理活动。
他对叶安澜道:“大概是恰好裴元江给了她一个理由,让她可以借题发挥对付平康王府。”
毕竟这位大周太后已经看平康王府不顺眼有一阵子了,可偏偏平康郡王夫妻居然一直顽强地生活着、折腾着,把个平康王府守得跟铁桶似的。
好不容易她伸了一次手到平康王府内部,结果姬悦还被叶安澜假扮的“蓝神医”给救了。
叶安澜因此成了太后一党的眼中钉,但她实在太过滑不留手,仗着自己和小伙伴们全都身手好、能换脸,她在出了王府还不到一个时辰的时候,就和李璟等人一起,把负责跟踪、监视他们的人给甩掉了。
等到这些人不甘心的找过一遍,又急急忙忙把情况上报,叶安澜他们都已经安安稳稳进了如今他们暂住的这栋宅子。
收到“人跟丢了”的坏消息,太后一党自然十分愤怒,可再愤怒,他们也还是找不出叶安澜这条已经入水的鱼。
后续太后一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