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让杨佺期颇为满意。手心手背都是肉,杨佺期略加思索道:“传令,杨思平率部前驱,逐散贼兵。杨安远、杨安玄各率五十轻骑,列于左右,伺机杀敌。”
杨家族军近五百,轻骑却仅有百余。这些轻骑皆乘大马,披轻甲、佩弓刀,择军中精锐组建,战场之上用于攻坚夺旗,是杨家父子在军中经营数十年才攒下的底蕴。
鼓声隆隆,杨思平率众推进,箭只漫空、盾牌如墙、长枪如林,威势逼人。
贼兵一触即溃,四散奔逃,杨安远、杨安玄率着轻骑如同两只利箭,轻巧地将贼兵扯得更加零碎。
杨家军赏罚分明,眼前这些贼兵是唾手可得的功劳,杨家军人人争先,唯恐被别人抢去了功劳。
有杨安玄在,杨安远如芒在背,憋足了劲要将老三比下去,让父亲看看谁才是真本事,谁才是真正的倚仗。
五十骑,踏得衰草溅飞,尘土飞扬,乱民如鸡鸭炸窝,惊惶四窜。
杨安远一马当先,钢刀挥处残肢飞起,血腥扑鼻,惨叫声从身后传来,李明长枪一振,将尸身摔了出去。
片刻之间,身后便留下了数里长的血路。
杨安玄手持弯弓,时不时地射上一箭,那些惊惶逃窜的贼兵衣着破烂,几无穿着皮甲之人,手中兵器更是五花八门,就是一群流民。
虽然眼前流民不堪一击,杨安玄仍不徐不疾,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前世被人沉了潭,这辈子行事当小心谨慎,远祸得福,沙场厮杀怎能大意。
赵田护卫在左侧,暗自感叹,三少年纪虽小行事却稳健,不贪功不急躁,有大将之风,他哪知杨安玄的真实心理。
一气杀出五六里,此时天光大亮,杨安远望见里许外矮坡上黑沉沉的人群。
数骑并立,位于阵列之前,孙滔身着黑鲛皮甲,跨马横刀,居高望远,冷冷地注视着驰来的杨家轻骑。
杨安远看到贼兵前数骑,扬刀前指,高喝道:“兄弟们,拿住贼首,我替你们请功。”
身后吼声激扬,士气高昂,蹄声如雷,毫不犹豫地跟随杨安远朝着矮岗杀去。
寒风凛冽,吹得帽缨飘飞,黑须扑打着面颊上生疼。孙滔浑身冰冷,冷到心如铁石,近千麾下作饵,总算诱得杨家轻骑入伏。
相距两百余步,孙滔侧脸望向右侧钢箍环额的粗壮汉子,道:“宇文帮主,接下来看你的了。”
宇文齐,鲜卑族人,原是天王苻坚手下的一名禆将,淝水大战失利北逃之际纵兵为祸,心知死罪索性纠集了数十骑为寇,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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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放火抢掠商队,无恶不做。
晋、秦、燕都曾派兵围剿,不过宇文齐为人机敏狡诈,麾下皆是轻骑,来去如风,创建狼帮,为祸一方。
宇文齐虎背雄腰,目如铜铃,破锣声音道:“孙当家,除了你许诺的千两黄金外,这些马也得归我。”
不等孙滔答话,左侧的长脸汉余庆冷声道:“宇文帮主,做人不要太贪,我和孙寨主、胡老大已经垫进去数百条人命了,凭什么你想吃大头?”
一旁的胡彰接口道:“不错,我和老余可比不了孙寨主家大业大,几百名弟兄的生死对我们而言可是伤筋动骨,这些马无论如何要平分。”
战马难得,价值十金,虽然花费足抵二十余人消耗,但能多出五六十匹战马,势力范围便可扩展至盘龙山方圆数百里。
孙滔盘算着利用朝庭所给的粮草多招些人手,寻出先祖所留的藏宝,壮大实力,将来面对晋、秦、燕等国时便有了底气,可以左右逢缘索要好处。
将相本无种,区区一个鹰扬将军算什么,说不定自己能重现孙氏荣光,割据一方、南面称王也说不定。
论起出身孙滔是东吴孙氏族人,当年群雄讨董卓,孙坚作为先锋率先进入洛阳,驻军在洛阳城南的汉家陵墓。
陵墓已经被董卓盗挖,孙坚明面派人修复暗中盗墓,得到的珍宝数十箱。
无意得到传国玉玺后,孙坚决定南返江东,因怕引人注目,不敢带着珍宝,命族人孙义(孙滔先祖)带着数十人带着珍宝藏在盘龙山。
后来孙坚、孙策早逝,孙权建国,却没人来盘龙山联络,直到改朝换代,孙家留在盘龙山的后裔被遗忘了。
藏宝仅有族长知晓埋藏地点,不料七世祖意外身死,没有机会带下任族长前去藏宝地,只留下“白鹿身下藏重宝”谶语。
数十年来孙氏后续族长搜遍盘龙山寻找白鹿,也没有找到藏宝地,只有这句谶语代代相传。
孙滔接任族长后,也曾带人搜遍盘龙山,梅花鹿、黑鹿、糜鹿、麂、獐找到不少,就是没有见过白鹿。
蹄声轰鸣,打断遐想,孙滔急声道:“诸位,先赢了再说,不要鸡飞蛋打一场空,白白葬送了弟兄们的性命。”
宇文齐看了一眼一百五十步外的轻骑,“嘿嘿”笑道:“汉人也会骑射?让老子教教他们。”
高高举起手中钢矛,宇文齐高声喊道:“弟兄们,随我来。”岗上诸人往两旁让来,露出身后岗下休憩的七八十骑。
矛尖前指,寒光森森,宇文齐向前驰去,身后诸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