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风水轮流转,倒也不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喝完酒就轮到李太白。
李太白:ヾ(@⌒ー⌒@)ノ
原来,起了不轨之心的竟是杜子美。
李太白嘴唇翕动,有心解释,可偏偏杜甫满眼含泪醉醺醺的模样更具说服力。
在荪歌打趣的目光下,李太白满头黑线,弯腰将依旧在胡言乱语的杜子美扛在肩上扛走了。
他实在是担心,如此狂热的杜子美,口中还会吐出更加惊世骇俗的话。
阿月那一脸的戏谑,让他无力承受。
整整一夜,李太白过的心力交瘁。
酒醒后的杜子美丝毫不记得醉酒后的真情告白,依旧沉浸在喜不自胜的喜悦当中。
越跟谪仙人相处,他就越发觉得多年崇拜是值得的。
“在下科举落榜正心中苦闷无所事事,不知是否有幸能伴谪仙人和明月公子同游?”杜子美站在门口,决意道。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必须得牢牢把握。
李白颇为狼狈,不假思索道“科举落榜难道不是更应寒窗苦读吗?”
他好酒,生来无酒不欢。同他游历,必然离不开美酒。
昨日杜子美醉酒后的种种仍然历历在目,心有余悸。
同游?
想都别想。
杜子美求救似的看向荪歌,如同小奶狗似的可怜巴巴。
荪歌瞬间会意“阿兄,读万卷书重要,行万里路也重要。”
“游历知大唐山水,识百姓疾苦,有朝一日入仕,更易体贴民生。”
“阿兄,你就应了吧。”
杜子美的后半生过于凄苦,过于令人心疼。
最畅快恣意的两年,不应该因她的存在而被剥夺。
荪歌声音里的郑重其事和悲悯,让李白动容。
悲悯?
这一刻,李白隐隐觉得,也许在初见,阿月就预见了杜子美的一生。
充满波折,让人心酸的一生。
可他不知,出身如此清贵的杜子美,意气风发衣食无忧,为何会令阿月产生悲悯。
他的阿月,究竟是什么人?
“既如此,那便一起吧。”
闻言,杜甫大喜。
“能与仙人同游,是杜某一生之光。”
只有荪歌知晓,这句话几乎一语成谶。
有了李太白松口,杜子美欢天喜地的收拾行囊,正式开始了三人同行的日子。
圣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师。
可到了他们这里就变成了三人行,必有一迷弟。
寻仙访道,采折瑶草,一同造访了王屋山阳台观。
阳台观依旧,烟云了然,仙气弥漫,可当初那位智者早已逝去,恒久的留存于李白的记忆中。
望着高耸入云的王屋山,望着似来自天际的水流,就仿佛与李白记忆中那位老者融为一体。
心潮起伏,李白挥墨。
“山高水长,物象千万,非有老笔,清壮何穷。”
“十八日,上阳台书,太白。”
李太白的草书如他的诗,豪放俊逸,雄浑之余又不失飘然仙气,高出尘寰。
荪歌长舒一口气,心中满是惊异和佩服。
上阳台贴,就此问世。
杜甫亦难掩惊艳,李太白不愧是大唐的谪仙人。
盛唐的气象万千,皆出于李太白笔下。
不仅仅是神来之笔的诗词,也有这一气呵成的草书。
直抒胸臆,心绪来潮的李太白并不知这短短二十余字的上阳台贴将会在书法史上留下怎样的地位。
李白的亲笔,连城之价。
李太白漫步于王屋山,坐在当日解惑的石凳上,目露追忆,眼神柔和细腻,就好似对面的老者依旧平和智慧的在为他指点迷津。
“阿月,我突然觉得,这世上应该是有仙人的。”
荪歌安静的听着,并没有作答。
她知晓,在李太白心中,司马承祯值得有一个仙人归宿。
她也知晓,李太白无需安慰。
低落情绪过去,李太白又是那个潇洒如风的谪仙人。
晚秋时节,落叶枯黄,荪歌三人依旧漫游于梁宋之地,并没有长途跋涉,奔赴远方。
只是,陈留镇的一次偶遇,三人行变成了四人行。
高适!
就是那个写下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高适。
骏发跨名驹,雕弓控鸣弦,留欢不知疲,清晓方旋来。
荪歌冷眼旁观着这一段锦衣游猎,饮酒赋诗,纵情游乐的时光。
她这人,向来都护短。
因为李白的际遇,她很难对高适表达善意。
名扬天下的李太白游历梁宋,不曾对还是籍籍无名的高适有任何轻视,反而倾心相对,示意真诚。
可高适呢?
高适是如何回应这份赤诚的?
剧情中李白入狱,曾经把臂同游的友人高适面对李白卑躬屈膝的奉承和求救,视而不见,毫无作为。
出狱后的李白,与这位昔日把酒言欢畅谈理想的挚友恩断义绝分道扬镳,甚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