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行,今日我就是过来把说的事说了,轻灵还在家里等我,我得回去。”薛玉翘起唇角,起身笑道。
李彧伸着的手,终究是探了个空。
他落寞地站在门口,目送薛玉远去,小声嘀咕:“似乎……真的来不及了。”
一旁的下人连忙将先前李彧要的酒送过来,并说道:“薛少卿离开时,嘱咐小的看着您,让您不要多喝。”
“行了。”李彧示意下人将酒原路拿回去,“不喝便不喝,反正那烦心的事……喝了酒,也不会消失。”
转过身去,李彧看到了薛玉放在桌上的画卷。
打开一看。
画卷上的姑娘的确貌美。
但李彧只是兴致缺缺的将画卷合上,转头递给一旁过来的下人,吩咐道:“烧了它吧。”
薛玉去寿王府的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传进了东宫。然而太子府詹事刘同汇报此事时,太子却只是撩了撩眼皮,并没有说其他的什么话。
刘同一看太子这态度,就知道太子又心软了,不免谏言道:“殿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寿王声威犹在,咱们如果不将其送回青州,将来恐生变化。”
所谓的变化,自然就是指太子哪一日身体有恙。
“孤说过,孤信任自己的手足。”太子的笔微微蹲了一下,旋即继续笔走龙蛇。
“殿下!”刘同又喊了一声。
啪。
太子猛地将笔砸在桌上,尔后抬眸看向刘同,眼中夹带着薄怒,说:“孤的兄弟……孤自己心里清楚!彧哥儿他一路辅佐我,其心天地可鉴,尔等为何总是要对他……对他屡屡相逼?”
“可是殿下您忘了!他在正德门前,可是直接砍死了詹王!眼睛都没眨一下啊……如此狠辣之辈,谁知他将来会不会对您生出二心?”刘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你们一个个都在说寿王要反,寿王要反,可他从来都只被你们逼得一步步后退。”太子说着说着,揉了揉额角,神色略有一些痛苦,“好了,寿王的事不必再说。”
“殿下,三思啊!”刘同跪行几步
候在旁边的侍从们见太子的神色不太对劲,连忙冲刘同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话,另一头便赶紧扶着太子去了软榻边。
屋外的侍卫则立马赶望宫中,请御医过来。
御医到东宫时,太子已经被扶着躺在了寝卧中,双眼紧闭,脸色发白。太子少师张顺义站在门口,急忙拉出要往床边走的御医,低声问道:“何御医,你来时,可有避着些人?”
请御医这种事,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何御医连忙拱手,答道:“您放心,下官一路过来都格外小心,并没有让旁人察觉。”
听到如此回答,张顺义这才松开御医,随御医一道走去床边。
又是把脉,又是施针。
一通忙活后,何御医摸着额角的喊,转头对张顺义说道:“太子殿下这是操劳过度,郁结于心。下官开几副药让太子殿下调理调理便可,旁的……也只是需要太子殿下舒心一些,不要总是过分劳累”
这话,张顺义不好接。
如今太子需要做的,可不光是处理国事,还需要尽快地传宗接代。
“您看……是否能给太子殿下补补?”张顺义小声问道。
“不可,不可。”何御医吓一跳,赶紧双手连摆,说:“万万不可!太子殿下本就体虚病弱,若是随随意进补,其后果难以预料呀!”
张顺义闻言,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那就只能有劳何御医这几日多往东宫跑跑了,我送您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外走。
走没几步,张顺义又偏过头,低声问道:“那太子殿下这病症。可还有其他办法可以治。”
自宫变之后,太子的病就一直是何御医在负责。尽管说不能完全治好,但有何御医在,太子的病情起码相较从前要稳定许多。
“太子殿下的病是胎中带来的,下官是有心无力呀……”何御医拱手一礼,神情切切地说:“下官技艺不精,有愧于太子殿下与陛下的期待。”,
何御医这话,显然是想让张顺义另请高明。
眼见着从何御医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办法,张顺也就不再强求,打了个哈哈将这事敷衍过去,转头送了何御医出门。
然而东宫请御医这件事看似做得隐秘,实际上还是到了寿王的耳中。
不仅如此——
远在南城区的沈轻灵,也知道了。
她这会儿是偷偷从沈家溜出来的,想与薛玉见上一面。
一来是询问一下沈秋华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城郊,二来就是问一问大理寺查这案子查得如何了。
最开始她只是想要薛玉帮衬着彻底清理了沈秋华的尸体,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这尸体还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更没想过尸体会进大理寺。
“怎么了?”薛玉抬手在沈轻灵面前挥了挥。
“嗯,是东宫的消息,说是偷偷从宫里叫了御医过去。”沈轻灵将刚刚映秀递过来的纸条放去薛玉手心,说:“看来太子的身体并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有所好转。”
薛玉目光幽深地看着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