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蓉跟在红莲的身后,看着面前仿佛走在自己家中的红莲,神色迷茫,这里的气息实在太过压抑了,为什么红莲看上去很喜欢这里呢?
带着这样的好奇,端木蓉走进了大殿,进入了大殿深处。
“医家弟子端木蓉拜见大王。”出现在嬴政面前的端木蓉有模有样地对嬴政施礼道。
“这是一卷扁鹊当年留下来的几卷笔记,既然你此时来了,可以将它们抄录一份带回去。。”嬴政指着身边的一堆大约二十几卷的竹简道。
“先师扁鹊?”端木蓉闻言目光灼灼地看向嬴政以及他身边的那一堆竹简,仿佛是在看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一般。
“这些就是从齐国送来的东西吗?”红莲此时也是目光好奇地看着那一堆竹简,好像明白了什么。
“端木蓉谢过大王。”如果说之前的行礼有着装模作样的话,那此时的端木蓉则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只见端木蓉此时向嬴政左右瞧了瞧,似乎是要找一张案几,现在就可是抄录。
红莲看到端木蓉急切的样子,不由撇了撇嘴,这是想着现在就开始抄录吗?她是不是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不过,不对,端木蓉,你也太自来熟了吧?
在红莲的愕然中,端木蓉径直走到了嬴政书桌旁一张小案几旁,从嬴政身边拿起一卷竹简翻看起来。
“那里是我的地方啊。”红莲目瞪口呆地看着不知道是迷糊还是聪明的端木蓉,一时间觉得,自己似乎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医家学宫。
念端看着慢慢消失在西山的落日,眼睛中出现了忧虑的神色。
“蓉儿这是不回来了吗?”念端自语道。
对于端木蓉去咸阳宫找红莲这件事情,念端是默认的。
已经打定主意在秦国立足的念端很清楚,与秦国的贵人们大好关系的重要性。
只是,道理虽然都明白,但感情上,终究还是难以做到放心,那里毕竟是咸阳宫,世间最为莫测之地。
在念端的担忧之中,端木蓉在第三日才满脸的疲惫之色从咸阳宫返回,在念端几乎已经端木蓉是遭遇了什么不测的事情时,端木蓉迎上师父担忧的目光,却是笑了,笑的很开心,很灿烂,一如念端第一次见到端木蓉时的那般。
兴乐宫之中,赵姬没有了往日的喜乐,此时完全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时间啊,对于女人来说,还真是残酷。”赵姬长吁短叹道。
“母后为什么有这样的感叹?”嬴政道。
“祖母太后为什么有这样的感叹?”端端正正跪坐在嬴政身边的嬴言此时也是学着嬴政的语气道。
“我前两天,见到你的祖母,夏太后。”赵姬叹息道。
然后呢?嬴言支棱着小耳朵,等待着父王嬴政的回答,从而有样学样,但一时间,她却什么也没能听到,没能听到父王嬴政的答案,嬴言仰起脑袋,看到嬴政面无表情,这又连忙转过脑袋,学着嬴政的样子,也是露出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惜,那一双滴溜溜直转犹如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已经将她出卖的一干二净。
“人之生老病死,无论是庶民,还是一国太后,只要是人,都逃不过。”嬴政道。
“是啊,逃不过,生老病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之际,有着难以割舍的人或是东西,带着不舍而离去,那是多么一件恐怖的事情啊。”赵姬与其莫名地说道。
“对生的眷恋有多深,对死亡的恐惧也就有多大。”嬴政道。谷噤
“对生的眷恋有多深,对死亡的恐惧也就有多大。”嬴言道。
“政儿,你这个女儿可是越来越顽皮了,很有你小时候的样子。”赵姬看着嬴政身边的嬴言,也被嬴言模仿嬴政的样子给逗乐了。
“真的吗?祖母太后?我很像父王小时候吗?”嬴政还没有说话,嬴言听到赵姬的话,已经高兴起来了。
赵姬明明只是调侃嬴政的话,落在嬴言的耳朵中,却变成了最好的夸奖。
“不像。”赵姬闻言,稍稍错愕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于是换上了一个严肃的神情。
“不像?”嬴言的小脸上,那上来不及消失的笑意,瞬间凝固了。
“不想,你父王可没有言儿你这么笨。”赵姬唬着脸道。
“父王,真的是这样吗?”嬴言此时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残忍的话,一下子,眼睛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嗯。”嬴政点头道。
“哇。”嬴言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嬴政的这句话给绷断了。
此时在她小小的心灵之中,只剩下自己不想父王这个恐怖的事实了,一种巨大的恐惧支配着嬴言的心神。
嬴政的配合显然让赵姬心情大好,只是,这份美好的心情却没能持续多久,因为,在接下来,她需要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如何将正哭的歇斯底里的嬴言给哄好。
意识到问题所在的赵姬不由有着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嬴政听着女儿的哭声,却是不为所动。
嗯,从嬴言的哭声之中,最起码可以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嬴言的天赋不错,气息悠远,正是练武的好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