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在流血的刀伤。
刚或许情绪太激动,所以并未注意到这里的疼痛。
真的冷静下来,还是痛。
刺骨的痛。
或许不只是伤口,还有心口。
她还未答应。
萧谨行已经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了营帐内的软榻上坐下。
营帐内炉火很旺,所以并不觉得寒冷。
萧谨行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衣袖挽起,看着那道狰狞的刀伤,他拿出营帐内的医药箱,开始给她做清理和包扎。
碰到酒精。
安泞伤口的疼痛,还是让她皱紧了眉头,发出了一丝,忍痛的声音。
“痛吗?”萧谨行问她。
声音温和。
“我说痛,又能怎么样?”安泞反问。
萧谨行轻抿着唇瓣。
“你还是包庇了,罪魁祸首。”安泞直截了当。
她想过了。
既然来都来了,很多事情该说清楚还是得说清楚。
如果真的错过了。
那便是命。
至少,她不想留下遗憾。
萧谨行似乎是笑了一下。
轻笑着,看不出来他的情绪。
安泞皱紧眉头。
所以她痛,她不爽,她觉得憋屈,他反而觉得她好笑了。
“好久没有见到你这般坦诚了。”萧谨行解释。
“所以你对冯希芸,有感情了是吗?”安泞问。
不想拐弯抹角了。
“你介意了?”萧谨行没有正面回答。
安泞咬唇。
“不是让我宠幸后宫佳丽三千吗?这才一人而已,你就不能接受了?”萧谨行淡淡的说道。
就是很平常的,两个人之间聊天的口吻。
“不能接受了。”安泞回答。
萧谨行清理着伤口的手,突然一僵。
他没想过安泞会突然这么直接的回答他,甚至会说“不能接受”。
安泞习惯性把他推出去,推给别人,任何人。
刚刚那一问,也不过是随口……
真的只是随口?还是其实也带着期待。
“不能接受你被一个绿茶婊给睡了。”安泞补充。
萧谨行挑眉。
虽然不懂什么叫绿茶婊,但琢磨着应该是形容冯希芸不太好的词语。
他喉结滚动,又问,“其他人就可以了?”
“绿茶婊都睡不到你,其他人没那个能耐。”安泞笃定。
萧谨行嘴角的弧度,明显上扬。
他似乎应了一声。
眼中带笑。
“那你,被睡了吗?”安泞问。
她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结果而已。
古代男人……没什么贞操可言。
她做好了准备。
“没有。”萧谨行否认,“能睡我的人,只有一个人。”
安泞心口一动。
心跳莫名有些快。
分明一问一答。
却突然觉得,萧谨行在说情话。
还……内涵得很。
她真的想过萧谨行的不贞,毕竟当初是她一再推开萧谨行,他伤心欲绝彻底死心的情况下接受了别人,她也不能有怨言,哪怕心里会不舒坦。
然而此刻真的听萧谨行说没有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她心情很美丽。
原来自己的东西完完全全属于自己,这种感觉居然,这么美好。
但转念一想。
安泞嘴角的笑容尽失,突然严肃道,“那你为什么要包庇冯希芸?”
萧谨行轻抿了一下唇瓣。
“你知道是冯希芸干的吧?”安泞又确定。
不知道怎可能不让她搜索?!
“知道。”萧谨行回答,“从你进来那一刻说起令牌,我就知道了。昨日冯希芸鬼鬼祟祟来过我的营帐,当时并未察觉不妥,现在就一目了然。”
“所以理由呢?”安泞问萧谨行。
既然不喜欢冯希芸。
既然知道是冯希芸所为,为什么还要包庇她。
“别告诉我,因为她救你一命,所以你要还她一命。”安泞满脸不悦,“你可知道冯希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绝不像你眼前看到的这样善良柔弱,心思反而诡异恶毒,这次之后她也不会感恩甚至消停,她只会变本加厉!”
“我知道。”萧谨行应着,“从她冒领了你在菖门县的功劳,我就知道她并非我想的那般无私纯良。”
“然而你却还是因为她救了你一命,所以留她一命。”安泞总结。
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救命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但明知道冯希芸心思不纯甚至还差点害她丧命,萧谨行却还是留下冯希芸,哪怕她是圣母,心里也会不爽。
何况她其实也没有那么伟大!
“不是。”萧谨行否认。
安泞蹙眉。
“我是皇上,她作为太医救我本是她的职责所在,我可以对她心存感激,但没到,为了她要摒弃我的原则是非的地步,今日留下她,只是因为她还有用。”萧谨行直言。
“什么意思?”
萧谨行喉结滚动,“军中有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