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门只是个摆设。
上面的妖怪通常都是弟子们练手的结果。
越往下，镇压的妖怪越强大。
到了塔底的化妖池附近，恐怕随便一个妖怪都能一口气吹死他。
“钱员外的状态不对。”
惊喜过后，万和的目光又复幽深。
方才擦身而过的片刻，他注意到钱员外曾经狡黠残忍的双眼变得空洞一片，连鬼身都从凝实变得虚幻。
“也是，到底过去一千年了啊……”
……
人已经走光了。
刘唐在门前犹豫几个来回，终于走了回来。
他笔直走向不知疲倦咕嘟咕嘟冒着泡的大锅，看都没有看地上的万和一眼。
锅里曾经溅了不少血，不过已经看不出来了。
“我给了钱了！”
刘唐咬咬牙，去捞锅里的肉。
人血又怎么了？
今天他不喝这碗肉汤，明天说不定就该不知道哪儿的野狗喝他的血了。
“你在干什么？”一道平静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响起。
“我给了钱了！”刘唐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手一哆嗦，半勺肉掉进了锅里。
“我知道你给过钱了，但那还能喝吗？”
万和坐起半个身子，不耐烦地道。
被打的时候，他从眼角的余光里，看见那锅肉汤被血污了。
还有这闲心思，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亏大了，亏大了……”
万和喃喃道。
在他的肌肤之下，骨骼之上，一层薄薄的灵光流转不休，越来越淡。
刚刚就是这层灵光护住了他，让他只是受了点皮肉之苦。
如果不是他的神魂突然被锁妖塔吸了进去，身体失去了控制，他还不能完美地扮演一个死人。
郝良恐怕也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他。
“十年积累，被一个混混随手打破……”
这点灵力，护体尚可，连个火球都搓不出来。
万和叹息一声，眼角掉下两滴泪。
“时代变了啊……”
他在祭奠一个时代的逝去。
老人家伤春悲秋，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