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案板上抽了出来。
“就让我亲手,了结这段还没有结下的友谊吧…”
声音里满是惋惜。
万和眨了眨眼,后退一步,小声问:“怎么了?”
一副吓到了的模样。
手中菜刀雪亮。
雪亮……
郝良怔了怔,上面一丝血迹都没有……
难道,这把不起眼的菜刀,还能是一把杀人不沾血的宝刀?
他悄悄看了看自己的手,完好无损,皮都没有破一点。
“……”
这得有多好的眼力,多快的反应才能在惯性挥动菜刀的时候避开他的手?
郝良有些难以置信。
他把手放到眼前,翻过来,覆过去。
最后讪讪道:“失误,失误。”
有酒客似乎看明白了,小声笑了起来。
万和宽容地笑笑,又开始切肉。
刀声依旧细密从容,不曾慢了半分。
今天,大概是……
应付过去了吧?
这种事,短时间内,一般人都不会再做第二次了。
毕竟黑帮也是要脸的。
……
“啊!!!”
惨叫声再次响起,万和的脸终于变色!
他定定看着案板。
一只手骨细长,带着惨白的手,上面突兀地现出一道血线,血肉朝着两边绽开,紧接着就咕嘟咕嘟冒出血来。
“你什么意思?”万和皱眉,抬头,看着郝良沉声道。
“我是个讲理的人。”郝良在笑。
他的一只手放在菜板上,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万和拿刀的手,缓慢而坚定地从上面拖了过去。
“朋友,你伤害了我,”好像被切的不是自己的手一样,郝良怒睁着满是血丝的眼,喘息道:“不,不,我们不是朋友了!”
万和叹了口气:“我们好像从来都不是朋友吧?”
他无所谓地放下了刀。
反正已经难以善了。
他没有练过武,拿不拿刀对上眼前的凶徒估计都没差。
“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郝良狞笑道。
嘭!
那只惨白的手,骨节分明,却沉重的像一柄铁锤,一下就打的万和像虾米一样弓下了腰!
“惩罚你了啊!”
……
吱溜。
万精精和万老头相对而坐,手里各捧着一个粗大的陶瓷杯,喝了下去。
万老头的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虽然是难喝的药茶,但数十年如一日地下来,早已经习惯了。
对他来讲,说是美味也不为过。
倒是精精儿,小小年纪就能适应……
万老头扫了一眼万精精毫无波动的精致小脸,赞许地点点头。
“……”
两人相顾无言片刻,万精精捧着杯子突然开口:“哥哥他不会死吧?”
“但凡他肯好好习武,还用得着你这样担心?”万老头没好气地道。
顿了顿,看着万精精担心的样子,还是分析道:“没事,这郝良是黑虎帮副帮主郝武的儿子,最近才从门派回来,他爹给他安排了个巡查的活儿。”
“新人上位,人心浮动,这是准备拿你爹立威来了。”
万老头冷笑一声:“本来不过是杀几个人的事儿,他却把主意打到了我们头上,真是好算计!”
“有能耐去内城使啊!”
“你哥不过是个引子,正主没出现,他又不会武功,顶多挨顿打罢了。”
“就算他们下了死手,也得看你哥愿不愿意,嘿嘿嘿……”
万老头的胡子微微抖动,冷笑中带着不屑。
“哦,今天晚上吃什么?”万精精熟练地又打断了他。
“哎?”万老头看着孙女认真期待的脸,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刚明明看起来还那么担心?
“吃什么?”万精精又重复了一遍。
事实上从万老头说出第一句开始,她就自然地变换了神色。
仿佛只要人不死,发生其它的什么,完全不放在心上。
……
嘭!
嘭!
嘭!
万老头的推测,不能说错。
只是,郝良完全不能用正常人来测度。
他抓着万和的头发,一遍遍把他的头砸在那张厚实的老梨木桌子上。
这种横断城附近特产的梨木,坚逾钢铁,说不定倒比墙壁更结实一些。
万和的额头一片血肉模糊,血像雨点一样飞溅出去。
一滴,两滴,三滴……
循着固定的轨迹,打在临近的酒客身上。
这些平日里好勇斗狠的汉子,煞白着脸,没有一个敢作声。
曾经嘻嘻哈哈多想要和万和显得更熟络几分,此时就多想装作不认识,一个比一个缩的厉害。
得罪了差役,可能会被关进大牢里,受上好些磋磨。但得罪了黑虎帮,往往当场就被杀了!
这儿的酒很好,肉也很好。
万和更是一个不错的老板。
但总不值得为此丢了小命。
嘭!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