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纪序无奈地叫了她一声,“你还不明白吗?”
“什么?”温里问他:“不明白什么?你是不愿意和我见面吗?”
“不是。”
“那为什么不愿意同我坐在墙头见面?”
“阿里。”纪序又叫了她一声,忍着心中的痛苦道:“这里是你的心墙,我出不去。”
“心墙?”听到这话的温里有些懵。
被姜语拿在手中的洋娃娃好似真的有生命一般,那精致的眼睛突然眨了两下,吓得站在他身旁的陈峙倏地叫了一声。
姜语侧眸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静。
“是啊,这里是你的心墙。”纪序顺着温里的话问:“你还记得这堵墙是为何而成的吗?”
纪序的话音落下后,温里便陷入了沉思。
这堵墙是为何而成?
为何而成呢?
温里忽然觉得有些头疼,她抬起手拍了拍太阳穴,仰头望了望四周的城墙。
她怎么不记得这些墙是为何而成的了?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又为何坐在城墙之上?为何这四周漆黑一片?
为什么?
“啊——”
想不通的温里瞬间尖叫出声,紧接着周围的墙体再次晃动了起来。
感受到晃动地三人纷纷抬眸望向四周,伸手去触摸周围的城墙,尽力稳住。
“我想不起来!”温里尖叫出声,震的姜语想要将这个娃娃扔出去:“我想不起来!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紧接着,城墙的另一端传来一声爆炸声,原本昏暗的环境忽然亮起一道刺眼的黄色的暗光。
姜语和陈峙抬眸望向暗光的方向。
是火。
火在烧。
烧的地方是他们不久前走出来的地方。
温里的卧室和温驯的金库。
姜语和陈峙互相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广播内便传来了温驯撕心裂肺地嘶吼与咒骂声。
他甩了温里一个耳光:“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就是这么对你父亲的?”
温里抬手捂住被温驯扇过耳光的脸,她愣了一阵儿,而后忽然大笑了起来。
笑的狰狞。
完全不像平日里乖顺听话的温里。
温驯惊恐地望着温里,还未张口说些什么,温里便突然拿出一根粗绳捆在了温驯的脖颈处,恨恨地勒住,凑近他的耳边问道:“你说,他当时是不是也是这种感受?”
“你说,他当时痛不痛?”
“你说,他是不是早就看透你了?”
“你说,他会不会来找你报仇?”
“……”
温驯惊恐地望着遏制着他喉咙地温里。
温里见他答不出话来,手中的力气便又加大了几分,她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咒骂了几句,而后问道:“你说,你这样的人死后会下到哪层地狱呢?”
她将绑在温驯脖颈处的绳子绑了一个死节,而后走到他那堆积出一层阶梯的黄金前,缓步抬腿迈了上去。
温里选的绳子很长,刚好可以将温驯挂起来。
她踩着温驯缴械来的黄金,将手中的绳子绕过房梁,将绑在绳子上的温驯往上拉。
温驯有些重,所以她废了些力气。
拉到一定程度以后,温里将绳子绑到了房梁上。
她怕温驯的动作幅度太大,于是多绕了几次,确保他挣脱不断的时候才松手,缓缓抬步走下去。
温里的手中拿着一包火柴,仰头望着在上面挣扎的温驯,第一次露出了开心地笑容。
她将点燃地火柴扔到了木制地门框旁,哼着歌,一蹦一跳地走出了温驯的金库。
“走水啦!”
“快来人啊!走水啦!”
“快来人啊!金库走水啦!”
“……”
温里侧眸看了眼慌慌张张的佣人们,一蹦一跳地回到了她那黑漆漆地卧室。
她打开卧室内的灯,垂眸盯着床上那件婚纱笑了声,而后走至衣柜旁,打开,掏出了那件纪序为他亲手缝制的裙子。
是一条粉粉嫩嫩地公主裙,一字抹胸,裙摆蓬蓬的。
他怕她冻着,还为她缝制了一件披肩。
相比于文人和军/人,他更适合做一个裁缝。
温里穿着纪序为他缝制的裙子在镜子前晃了晃,而后拿起一直被她摆放到床头的仿真娃娃。
这个仿真娃娃的衣服也是纪序做的呢,他为它缝制了一件婚纱。
看着这件婚纱的温里有些许的嫉妒,不过还好,纪序说过,等他回来,他也会为她缝制一件。
可是他现在回不来了。
床上的那件婚纱也不是他缝制的,更不是可以穿来嫁给他的。
她盯着仿真娃娃的头纱看了一阵儿,而后取下了她头上的婚纱。
温里这个人讲理的时候就非常的讲理,哪怕是一个根本不可能给她回应的死物,她也会有商有量的同她讲话。
她跟仿真娃娃借了头纱,然后在卧室地角落扔了一根点燃的火柴,紧接着便带着头纱躺倒了那张黑色的大床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纪序哥哥,我来陪你了。”
…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