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为大王分忧。”
“平伯,我慕容家能否大出天下只能看后辈了,如今我燕国国势刚刚稳固,若再有华夷之争,徒耗国力,今后再有妄言华夷之别者,孤定不轻饶。”
“大王保重身体,世子当体谅我燕王苦心。”
“唉。”燕王长叹一声,“若段后有兰妃一半贤明就好了,母明子贤,方得长远。”
平伯宽慰道:“大王,如今诸子皆为友善,想来世子也能得恪公子,霸公子之力,我燕国定能无忧。”
“孤,若能再有十年光景,定叫那儿羯族小儿不复有今日之势。”
倏忽几月过去了,草长莺飞,自燕王轻徭薄赋之召令发出以后,地无闲田,人无闲人。初夏的燕国大地之上一派繁忙的农耕之像。
那久别燕国的刘翔求封得成,携晋室特使返回燕国。如今使船已经到了辽东,这使团众人从下马津登岸而上,趋平郭,穿棘城,直往龙城新都而来。
前几日燕王得慕容恪奏报,得知报使团众人已入燕境,忙命刘斌执燕王节仗到辽东先行迎接。后命世子携一干人等在龙城新都准备一应迎接庆典。燕王这几日诚心沐浴斋戒,以待封礼。
那日只见世子携众王公与都中留守出城五十里外迎接,礼乐齐奏,卤簿齐备。会见完毕,世子领众人往南郊高台而行。
这龙城新都的南郊高台,依汉之旧制,高台外上为五帝位。青帝位在甲寅,赤帝位在丙巳,黄帝位在丁未,白帝位在庚申,黑帝位在壬亥。其外为壝,重营皆紫,以象紫宫,有四通道为门。高台上摆香案,其上置太牢礼祭告天地。台下,燕军整肃,军容齐整。崭新的甲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芒。燕王在平伯的搀扶下已在高坛下等候多时。此时吉时已到,晋使郭烯持节仗和燕王册命诏书与慕容皝缓缓登上高台。
登上高台之后,二人焚香敬天,恭敬的三拜。其后郭烯缓缓展开诏书,诏命大义曰:今四海纷乱,诏命远绝,燕主慕容皝心存本朝,扫平暴乱,安抚北境,特命皝为使持节、大将军、都督河北诸军事、幽州牧、大单于…郭烯长长的顿了一下,言道:“特封燕王,以彰其诚。”
说完奉上晋室特赐给燕王的章玺,燕王慕容皝恭敬的双手托起,慕容皝领旨谢恩,礼成。
台下慕容燕国众臣及三军皆山呼燕王万岁,燕国万年,大王千秋无期。声音排山倒海不绝于耳,响彻千里。
晋使郭烯听到如雷般的声响,感慨万千。向燕王说道:“燕虽小邦,其兵势却彰,这如今塞外平州之地,恐燕王俱小矣。当南下中原,扫平羯赵,奉迎晋室,还于两都。”
“晋使之言,孤铭记于心。”燕王庄重的向晋使拱手道,“孤之燕国当为晋之羽翼,孤在位一日,当终为晋臣,若违此誓,人神共愤。”
郭烯庄重的拱手致意,谢道:“我晋帝必感燕王之诚,下臣定当向晋帝转告。”
当天夜里,燕王在新都王城新昌殿里大宴群臣,献四方歌舞于堂下,上各色珍国美食,奉四海之美酒,宾主尽欢。酒酣宴饮之中途,忽有一信使前来,将军报递给世子。世子离席而阅,原来是通报晋安西将军桓温已克成都李势,尽收益梁之地的公文。
世子返回宴会,起身立于堂前,向燕王、晋使说道:“启禀父王、晋使,我燕国新近得报,晋荆州刺史,安西将军桓温,新近攻克汉李势,益梁之地复归晋室,晋室发奋振作,我辈亦为振奋。”只见世子缓缓举起酒樽向诸臣王公提议道,“今借我主封燕王之际,恭祝晋室复得益梁之地,望晋帝与我主能克诚痛心,共灭羯赵,复晋室,兴燕国,臣祝晋室万年,我燕王千秋无期,两国之谊如东海碧波,福寿永绵长。”
燕王也甚为振奋,起身端起酒杯,与众臣恭贺晋室。堂下众臣皆山呼恭贺道:“恭贺晋室复得失地,我王千秋无期。”
晋室郭烯也举杯向燕王、世子以及众位燕臣还礼致意。
席间燕王趁着酒意向晋使问道:“卿之见桓温者,其人可与古之何人可比?”
晋使答道:“臣闻骠骑将军何充有言‘桓温英略过人,有文武器干。西夏之任,无出温者。’这庾翼死后,原本其子庾爰之欲接替之,然何充力排众议,使其居之。其人独掌荆楚数载,北抗羯胡,南平诸蛮,如今又西灭成汉,其才干勇略俱为当世少有。”
“能独领荆楚,守国门,拒诸胡,可谓吴时陆抗。”燕王略一沉思道。
“大王识人之明,下臣感佩。”郭烯说道,“荆州,陆抗有言:‘存则吴存,亡则吴亡’其人之勇略谋划当不在陆抗之下。”
燕王听罢,引而不发,许久说道:“晋得此臣,诚为幸也。然孤闻之,晋室屡为功臣所患,先者王敦有拥立之功,而出荆州之兵,废社稷,晋帝遁走;后有苏峻平王敦之功,而又欺凌晋帝。今晋室得桓温如此,何以制焉?”
“这……”郭烯一时语塞。
“启禀燕王,桓温,何充所能制也。”只见旁边的刘翔上前说道,“谯国桓氏,非琅琊王氏,颖川庾氏可比。其世族人丁单薄,加之先主桓范为故司马宣王虽杀,其功名彰,其根基薄,若非何充一力保举,方能有此功业。其人骤得高位当为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