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且慢,我问你,刚才你说那个发疯之人,是何人。”王车点着菜,冷不丁的问了他一句。
“二位客官,原是我掌柜的叫我不要多嘴多舌,老要割我的舌头,今儿的看二位客官面善,但说无妨,这发疯之人呀?”正要说下去。
“我说,你这个滑头,让我说几遍才听,小心把你扔到草原喂狼。”掌柜又在那儿开骂了。
“慕容翰。”这酒保猛一说完,就向灶间去了。
这白净男子吃着菜,垂头耷脑的,看着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
“我说,你这是要打退堂鼓呀。”
那白净男子道:“怎说不是,你说好不容易到这儿,却找到的是一个疯子,怎叫人不懊恼。”
“你父叫你此行这么说的。”
“博学强记,增长见闻,书虽纵观古今,囊括海内,但终究比不上,自己的见闻来的深。”
“孺子可教,且听叔一言,此事不简单。”
“何也?”
“你拿出步摇挂于车头,靠近那疯人之所。应该能一辨真假。”
“王叔说,慕容翰岂非是……”
王车随即做出一个小声闭嘴的手势。
话说王车和那个白净书生此行之事,原是旬月前已就商定的。
半月前,棘城王城文德殿上议,议论纷纷。
燕王慕容皝率先说道:“去岁,四境纷扰然有赖诸位臣子,齐心协力,共保我大燕安宁。”
庭下慕容评回道:“这全赖大王英明神武,大王兵锋刚至新城,这高句丽即退兵归国,好不过瘾。”说着众将一阵喧笑。
“评弟不可大意,我听说这襄平甚是凶险,战前军粮未至险酿成哗变,你可听说。”
“启禀王兄,我已将带头闹事的崔益,阵前斩杀,不如此,不足以正军心。”
燕王点了一下头,当时他虽在外领军,遣评弟入襄平代他巡狩。虽略觉慕容评处事鲁莽,然此危亡时刻,为将者有此魄力素平军乱,燕王还是颇为满意。
燕王忽然神色一转,问道:“然我听说,此后必有隐情,后面这主事查出了没有?”
“回禀王兄,我看就是崔氏家族对我燕国多怀怨愤,其族人原是辽东望族,更兼得其族中崔毖乃平州刺史,”慕容评出列对众臣说道:“慕容仁反叛,赵国攻我,崔氏族人都有相助者,是我燕国宽宥,不连带崔益。今可见,其族之人皆不能用。”
“评叔,此言差矣。”慕容恪出列道,“切莫因崔益一人而尽弃我燕国世族,此事必有缘由。”
“我看啊,对那些世族之中有反叛之人,用之要慎。”慕容评恶狠狠道。
“评弟用人切莫因私恨而怨之,我燕国用人海纳百川,不拘一格”燕王看着评弟,已然有不悦之色,“此事暂且按下,现如今开春之际有两件要紧之事,请诸位臣工俱为商议”慕容皝随即示意,一内侍小步跑出,宣读燕王旨意。
“孤自称王以来未受晋命,今高句丽乞盟于我,段氏归附,宇文兵退。特遣长史刘翔、参军鞠运,往建康献捷论功,且言权假之间,并请刻期大举,共平中原。”内侍宣读完毕。
“征北长史刘翔。”燕王喊道
“臣在。”刘翔出列回道。
“自先王慕容廆在时,吾燕主便有称王之意,怎奈国事动荡,天不假年,求封未成而山岭崩,孤甚以为憾事。”燕王转变神色,振奋道:“如今我燕国结束内乱,又新平辽东,正欲彰我大燕国威。刘长史,本王素知,卿之妹夫,诸葛恢在晋庭任职。我大燕今武力扬威于北境,唯恐名位不彰也。卿之此去,可期求得燕王之名号。”
“臣定当不辱使命。”刘翔叩首答道。
封弈进言道:“平原刘氏入燕久矣,族人皆为我燕国忠贞不士。其兄刘佩更兼英勇无敌,其弟刘斌主农事田亩,条分缕析向无差错。此去定能如裴嶷之故事,求得名号。”
燕王点点头,忽又站起,从御座缓缓下来,双手紧紧握着刘翔说道:“但惜燕国一抔土,莫恋他国万两金啊。”
刘翔忙拜道:“臣虽汉人,然难报燕主知遇之恩于万一,臣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众臣议论,燕王所说有两件之事,如今为何只宣一件。
俄尔内侍又从后面屏风中走出。
“宣骑都尉上殿。”
众臣四下议论,这个骑都尉是谁?
就在众臣议论之际,堂下慕容霸,手持一杆长箭上前。
世子慕容儁不好气的说道,“霸弟,此乃军国大事,你来掺合干嘛。”
只见慕容霸款款上前,“父王,列位大臣,微臣有事要禀。”
“世子莫怪,我已封慕容霸为骑都尉,去岁迎击宇文部,这个阿六敦,出其不意,杀的宇文部大败,又险些斩其大将涉夜干于刀下,如此大功,小儿前途不可限量,故封为骑都尉。”
“谢父王”慕容霸拱手作揖,眼角上翘,嘴角上扬,十四岁的脸上充满了神采。
内侍展开手中召命:“王子慕容霸,孝友弟恭,思虑良纯,有勇有谋,特封为骑都尉。”
慕容儁脸色幽暗,只上前道:“父王奈何将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