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梨看了一眼那个老妇人,她衣衫褴褛眼神里满是期盼,脸上沟壑丛生。
“够得,那么,请问,他的生辰八字带来了吗?”容梨温声问道。
“带来来,带来了,我小声跟你说啊……”老妇人四下望了望,然后轻声的告诉了容梨。
容梨拿着生辰八字仔细算了算,而后诧异的瞅了一眼老妇人道:“你确定没给错?”
“不会有错的,他出生的时候我就在跟前,我那儿媳妇儿命不好,孩子出生没多久,她就去世了,我孙儿可孝顺了,可是现在他不见了,他不见了啊,到哪里去了呢?我找不到他了……”老妇人说着,就有些神神叨叨的念叨,眼神也有些迷糊了。
这个时候有个中年男子过来了,冲着容梨他们满脸堆笑的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老婆子她神志不大清楚,我孙儿在家呢,之前在书院,她有些不认人了,见到我孙儿都不怎么认识了……”
“这样啊,那大爷家住哪里?方便我过去看看吗?我这收了银子,总要弄清楚才是。”容梨轻笑一声道。
“不用麻烦了,我老婆子她神志不清楚,说了些胡话,你们不要在意,我孙儿好着呢,不信你问他们,他们有的人就是我们村的。”那个中年男子连连摆手道。
“可不是吗,他孙子可是个读书的好料子……”
“就是,她神志有些不清楚,每天都在村口等孙子回来,结果她孙子回来了,她还在等,说什么这不是她孙子,好些日子了,她孙子都有些生气了。”
“唉,这不是年纪大了嘛,认不得也是有的。”
“……”
周围人都在你一声我一声的说着,容梨并没有在意,就盯着老妇人道:“你给的报酬你说了算,要不要我去,你开口,我必然照办。”
“我说你这人咋回事?你跟个疯子计较啥?你来了我们也没有多余的银子给你了,这铜板也不知道她啥时候攒下来的,你可不要指望我们庄户人家给你银子,我们家现在都是一文钱掰成两半花,哪还有闲钱?”那中年男子脸色一黑道。
“去,去找我孙子,我孙子在等我,我要找到他,你能帮我吗?”老妇人眼睛里亮光一闪,然后激动的趴在桌子上道。
“自然可以。”容梨点头。
“你够了!这都多久了,你脑子也该好了吧,稀里糊涂的,到时候再给咱们孙子前程抹黑,看我不收拾你!”中年男子猛地拽着老妇人,差点儿把人给拽个趔趄,摔倒。
“你干什么!摔倒怎么办?”姚书宁连忙把人扶起来:“摔伤了,还不得要看病?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脾气还这么暴躁?”
被一个小姑娘说的满脸涨红的中年男子,不敢对着人家姑娘撒气,而是冲着自家老伴儿吼道:“还不回家!整天吃喝不管,有人伺候,咋就不知道消停点儿!”
容梨站起身,跟在后面,而薛定更干脆直接拿了一锭银子给旁边茶楼的掌柜的,让他帮忙看着摊位,他就跟上容梨跟姚书宁两人了。
中年男子看到这一幕脸色不好看。
周围的人,有的认识的也都跟上去了。
不认识的,瞅两眼,该干啥干啥。
于是一路上容梨并不在意他们两人,仍旧是晃晃悠悠的走过去了。
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走到老妇人的村子里,村子叫做荷花村,村里有大片的荷花,此时也是荷花盛开的时候,十里荷塘不是开玩笑的。
村里的人,并不是那么的贫穷,因为荷花出名,所以镇上甚至县里很多胭脂铺也找他们预定荷花。
家家户户除了种粮食,其余的地方都种的荷花。
老妇人的家里就在荷塘的边上,中年男子拽着老妇人回了家里,就想把几人关在门外。
容梨也不在意,然后带着姚书宁到处逛了逛,然后朝着那些往这边看的孩子们抬抬下巴,姚书宁了然,直接脸上带笑,手上拿着糕点就上前去了。
过了一个钟左右,姚书宁就回来了,手上糕点没了,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少了。
“如何?”容梨拿着扇子往荷塘边上走过去问道。
“那户人家姓刘,他们家的孙子叫刘承宗,老妇人姓张,原本是个做事爽利热情好客的人,好像是三个月前,张大娘要给孙子送饭去,结果回来的时候是被刘承宗送回来的,说是一不小心摔到脑袋了,回来就有些迷糊,过几天醒过来之后,就有些不认识刘承宗了……”
“而刘承宗也很愧疚,都是因为给他送饭导致的,于是在家里照顾了好一阵子,据说到了快科考的时候才被家里人劝走了。直到现在,张大娘每隔几天都会在村口张望,结果刘承宗每次都带着她回来,但是她就是一个劲儿的说,刘承宗不是她孙子,气的张大娘的相公刘大爷大骂,刘承宗也是满脸黯然,然后三月的科考成绩不理想,书院的夫子都说了,是刘承宗最近懈怠读书了……”
容梨边听边点头。
“这个张大娘不能治好吗?这科考可是读书人一辈子的事儿,哪有那么多时间耽搁啊。”薛定有些皱眉的道。
容梨闻言笑起来,惹得薛定满脑子问号:“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容梨看着大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