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力气了,跑不动了,不跑了不跑了。”陈舒光无力的摆摆手,他就要瘫坐在地时,瞬间就想起了什么,他一抬头,那张俊脸和他只隔了一张胡饼子的距离。
下一刻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家中管事、下人们听到,也只是司空见惯的摇摇头。
二郎君调皮又被大郎君收拾了,旋即低头又各做各的事,账房先生拨弄着算盘,嗯,又到了换季的时候,换新的衣裳,又是一大笔开支。
他们的主家不努力,怎么养活这么多号人。
可怜的陈舒光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陈夷之闲庭漫步般朝他走去,“跑啊,怎么不跑了,接着跑啊,某等你跑够了,再和你清算陷害某与兄弟们的账,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有什么遗言说罢。”
“大兄,我是你阿弟啊!”陈舒光欲哭无泪,“你别装了,好吓人的。”
陈夷之‘哈哈’大笑起来,“谁与你是兄弟,从你出卖我们那日起,你便只是我们的仇人。”
陈舒光惊呆了,愣在了原地,不是,他做了什么,惹得大兄这般生气了。
“舒光,往右滚!”道一大喝一声。
陈舒光身体比脑子诚实,他抱着脑袋直接在地上打滚,听从的往右边滚去,方落定,‘乒铃乓啷’,他耳边传来了兵器相交的声音。
由于距离比较近,清脆的声音还有些刺耳。
“快到一边儿去,他现在谁也认不得!”道一冲呆愣着的陈舒光喊道,“我的兵器是符纸临时幻化出来的,撑不到了多久!”
陈舒光翻身爬起来就跑,他瞬间腰也不疼了,腿也利索了,躲到一边廊下的柱子后面,这才说道:“小一师傅,我大兄这是怎么回事,练功走火入魔了?”
道一眯了眯眼,双手往前一推,纵身后跃。
“来了个道行更高的小子,这便是你请来保命的帮手么,”陈夷之看了眼柱后的人,眼底邪肆横生,“待某收拾了他,再来取你性命!”
陈舒光:“......”怎么办,他要不要先逃命!
虽是这般想着,他还是认命的抱着柱子,观看校场上的情形。
他的一颗心,随着两道人影,忽上忽下,就没落到个实处过。
道一没有回陈夷之的话,此人现在属于癫狂状态,完全就是不怕死的状态。
万一让他跑出去了,在街上大开杀戒。明日京城里的传说,约莫就是长安城里,多了一个长得好看,但是杀人如切瓜的杀人狂魔了。
“束缚,去!”道一话音方落,绿色带黑刺的藤蔓,自校场四面八方飞聚了过来,以陈夷之和她自己为圆心,筑了一个一尺开外的囚笼。
陈舒光的嘴张了又合,喃喃道:“小一师傅,还是对我手下留情了。”
陈夷之冷哼一声,笑道:“雕虫小技尔!”
他说着便想着用双手,去撕裂黑刺藤蔓,那上头的黑刺,就好像活了过来似的,主动扎了他的手心几下,陈夷之连基本的疼痛都感觉不到。
陈夷之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囚笼纹丝不动,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开始还能透过枝丫看到外面的陈舒光,此刻只有稀疏的余晖照了进来。
他仿佛感受不到一般,犹如一只困兽。
道一眉头皱得更紧了,被豪猪刺扎伤了,行动会被限制一刻钟,陈夷之的双手被扎了个遍,已然血肉模糊,他却浑然不觉,连最起码的痛都察觉不到了。
她想了想,趁对方如今一根筋,想着破囚笼出去的机会,从黄布袋里拿出了一个人形木偶来,这是她受鱄鱼弄出来的三更影响,在验尸房里闲来无事时,刻出来的,还不曾真正示人呢。
“去!”木偶在接近陈夷之时,瞬间便放大了。
道一立刻念诀、十指掐着印,“《五曲玲珑·万骨枯》。”
漫天的骷髅,冲向了陈夷之。
人偶的身形瞬间融入了它们当中,它也张嘴着桀桀的笑来,似是在无情的嘲笑着陈夷之,后者看了下满手的鲜血,毫不畏惧的冲了上去,一拳挥走一个骷髅。
那么多的骷髅,竟被他一一打散了去。
陈夷之的嘴角溢出血丝来,他抬头擦拭了一下,血迹反而变得更多了,他唇边的血已分不清是嘴角的还是手上的,“江湖术士而已,竟会弄些背后捉弄人的玩意儿,待某将你抓到,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六曲玲珑·初相遇》、《七曲玲珑·始相知》、《八曲玲珑·长相识》”道一额上细汗密布,仍在不停的施法,“不良帅,好好享受吧。”
陈夷之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但此刻又觉得有些陌生,但陌生在什么地方,他又有些说不出来,“好小子,你怎么来得那么晚,大伙儿都准备好了,正等着你呢。”
来人普普通通,扔到人群里,一时半儿也找不着那种,他带着歉容,“实在不好意思,每回做这样的事,我都有些害怕,今日拉了肚子,这才来得晚了些。”
陈夷之揽着他的肩,笑道:“别害怕,本旗护着你们,只要我们行事小心,不会出事的。”
来人和大伙儿都小声的笑了起来。
“有小旗在,我们吃喝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