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什么课？”
以往，他可是没有任何所谓的课程。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听人提起过的，教导长公主的老师都是最好的。
当朝太傅，太师，还有大将军。
这些按理来说，原本应该是属于太子殿下的。
墨闻跟了过去。
握着书卷的太师在看到他出现时，表情明显的微皱了下，被少年给捕捉。
“长公主殿下今日安。”太师轻点了点头，示意颜绯坐下。
却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太子殿下。
而下一秒，姿态清冷的长公主殿下便转身，朝着一旁站着的少年伸出手……
“殿下便在这里坐着吧。”
本来课堂只有颜绯一个人的位置，连个伴读都无。
而眼下，那个唯一的位置被她给了墨闻。
她自己则是命人宫人又迅速的添了一个位置，就在他的身侧。
“如果待会儿有什么听不懂的地方，殿下可以请教太师，也可以直接问我。”
一旁太师已经直接看呆。
先知道太子殿下也要过来上课时，太师就觉得哪里有点古怪……尤其是王上的态度，让他不用在意太子殿下。
只要用心教导好长公主殿下便可。
眼下，这份古怪倒是一下子便有了答案。
墨闻一节课都安静的没怎么出声，尽管坐着的位置是最好的，他的存在感也几乎是无……
等太师离开的时候。
颜绯转身，朝着他的方向望了过来，少年的视线几乎是瞬间便与她的对上了。
“如果我说，方才太师所说，我一句话也没有听懂的话。阿姐会不会就对这件事放弃了？这个人选，合适的确实不是我。”墨闻认真开口。
少年一向看向她带着笑意的视线，也少了笑意。
而是多了一份苦恼，以及自责。
“我，或许要辜负了阿姐的期望。”
“你是真的不想要吗？”颜绯问了句。
又不等他回答，便轻轻地叹息，“可是王国的责任，从我们出生在王室的第一天起，就已经是身不由己了。”
言下之意，墨闻必须担当起他身为未来储君的责任。
“不会没关系。我教你，也是一样的。”颜绯干脆的站起了身。
少年的视线便随之抬高。
几乎是在仰望她。
“如果，我连字也不会写呢？”他又反问。
试图从那双美眸里找出不一样的情绪，或是错愕，亦或是失望，怒意，厌弃……
颜绯提笔，笔尖微沾了沾墨，只是将笔杆塞入了他的指尖，“握着。要这样，笔杆放在拇指、食指和中指的三个指梢之间，食指在前，拇指在左后，中指在右下。对，你再往下……”
一股熟悉的香包裹了过来。
从他身后，女孩俯身凑近了的动作，她的衣摆擦过他肩，最后几乎与他的袖摆交叠到了一处。
墨闻瞳孔收缩，那瞬间眼神里大片的暗色晕染开。
像有一桶墨汁泼了进去。
再也不见一丝光。
他抿紧了唇，五指被一只细腻柔滑的小手给握住了……明明那么小，都不能够包裹住他的手背。
“闻闻，你试试。”颜绯开口，鼻息拂过了少年侧脸。
清晰看到他耳尖泛起的红。
被她握住的手，少年手顿了顿，才顺着她很快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很糟糕的两个字体。
“阿姐是不是没有见过比我更笨的人了？”墨闻停下时，声音闷闷的问了句。
“不。”颜绯摇头，语气认真，“你都还没开始学习。”
她看出来少年想要退缩的心。
即便是她主动的，将这王国的未来交予他，他也根本就不想要。
反而是莫名的，更想将这个位置送到颜绯这边。
他不是也想杀掉所有的吸血鬼吗？
为此，最后男女主差点就没死在了他的手里……
“我当年刚学书法时，可是比你还要糟糕多了。”颜绯笑了笑，回神又自然而然的继续。
总归他的身份特殊，一半人的血脉，一半吸血鬼的血统。其实只要他想，做人也好，成为吸血鬼也罢。
都只在一念之间。
并非是怪物。
颜绯希望他能走上原本就该有的轨道。
是最好的。
那一条道。
墨闻学的心不在焉。
握着笔的手甚至几次差点滑落，他的字迹也一如既往的糟糕。
两人练习了整整一个下午。
他的书法都没有任何进步可言。
但他始终都没等到女孩愠怒的斥责，亦或是厌烦，就此对他放弃。
“明天，我们再继续。”
“这个点了，该回去用膳，再好好休息了。”颜绯松开手时，腰都差点直不起来。
这样子的阿姐，可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恰好这时少年转身，抬头目光去追寻她，撞到了颜绯胳膊就是猛地一个踉跄！
“小心！”他神色变了变。
意识到，本能的就是双手都搭上了女孩纤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