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楚南栀绝口不再提及今日之事,一门心思的享受着桌上的美酒菜肴。
林锦骁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也不再和自己聊戚家之事,心里欢喜不已,笑着说道:“等吃完了就好好的睡上一觉,下午小宝们课业结束后,我带你们去王府看看新家。”
“嗯。”
楚南栀轻应了声,自顾自的喝了杯驻色酒,随后也朝着他淡然一笑,算是默许了他的安排。
填饱了肚子,楚南栀望着淡雅如雾的灯光下,那张静如止水的俊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一脸满足的提示道:“睡吧。”
随后用妆台上盛着的水漱口擦了把脸,解去衣衫率先躺到了床上。
方才打了个盹,此刻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并无睡意,可不愿与林锦骁再去聊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她朝着里面侧过身佯装着熟睡过去。
林锦骁也脱去长衫,熄了烛灯,静静的躺到她身边,感受着身旁炽热的温度和静谧的空气,知道她是在装睡,从身后紧紧将她环抱住,下巴抵在她头顶,轻声说道:
“我知道你不会赞成为夫处死戚家门徒故旧,我何尝不知他们当中有许多人是无辜被牵连的,但这件事情非如此不可,既是给朝廷一个交代,也是给世人一个警醒。”
话音微微顿住,良久后他才接着说道:“再过些日子你就要入京了,今天发生的这桩事很显然是京中来的那几位所挑唆的,不管是他们其中哪一位,都不是你我能够擅动的,但我们能让这些人明白一个道理,
不管是朝臣还是百姓,他们有权选择效忠的王室权贵,只不过在他们处心积虑的想要来谋害我们这一家时该好生掂量掂量最后的下场,无需陛下裁夺,我也能赐他们死路一条,这是别的亲王不能擅专的。”
听到这里,楚南栀终于睁开了双眼,转过身去面向他那恬静的面容,轻轻地咬住他那弧度优美的唇角,细声回道:“你是我的夫君,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想了片刻,她才敢斟酌着劝道:“眼下时局不稳,你主张严刑治世自是有道理的,可滥开杀戒难免会造成人心紊乱,如今靖灵城党争如火如荼,陛下赐你天子剑,你大可行使先斩后奏之权,但如此一来也会给人留下话柄。”
事已至此,她也倍感无力,唯有多劝说他一番:“往后还望夫君能够三思而后行,我不希望你在人们心中成为杀人如麻的魔头。”
历代君王有多少贤主就是因为乱造杀孽而使得毁誉参半,被世人诟病。
“为夫记下了。”
难得她今日如此温顺乖巧的接受了自己的主张,林锦骁欣慰的将她搂在怀中,语气忽然变得邪魅的在她耳边低声唤道:“小栀栀。”
楚南栀听得一愣,贴在他胸前讪讪道:“林大郎,你......你是不是魔怔了?”
陈川这家伙倒真是对他忠心,连谢景辰随意的一句调侃话都要告诉小白脸,倒是叫人难为情。
她打心底里不喜欢被人这样叫唤。
这该死的登徒子,恐怕是在石挞城浪荡惯了,整日里才没个正形。
林锦骁察觉到她是不喜欢被人这样叫唤,却故意打趣道:“自打爱上你的那一刻,我每日都是魔怔的。”
突然翻转过身来趴在她胸前,林锦骁眼底尽是深情的目光:“我怕你跟着我再受委屈,我怕你会再次离我而去,如果抛开这一切的头衔,别人的生死与我何干,我从未想过与人争什么,也未想过要害谁,我想要的不过是守护住你和孩子们罢了。”
“我知道。”
楚南栀听着有些动容,搂着他脖子信誓旦旦道:“我心里自然也只是有你的,我们是夫妻,凡事都要荣辱与共,我不会再与你轻言离别,往后我陪着你一起守护我们的家。”
这番真挚的话,彻底的给了林锦骁慰藉,他惶恐不安的心总算是踏实安稳了下来。
气氛都烘托到了这个份上,楚南栀忽的凑在他耳边小声提醒道:“夫君,我们今日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事情?”
林锦骁随即反应过来:“小买卖?”
楚南栀有些羞涩的闭了闭眼。
看着她娇羞的模样,林锦骁神情木讷的僵笑了声,昨夜她死活不肯,今日却主动提醒自己,看来她果真是没有再因白日里的事情生气了。
“正好做完小买卖可以安心的睡觉。”
林锦骁如今大多时间都在家里装腿疾养精蓄锐,精力再旺盛不过了,巴不得每日与她你侬我侬的,只是担心着她太劳累鲜少主动要求她。
难得她主动提及,哪有放过她的道理。
也不容她反应,就将她衣服扒了个精光,一番颠鸾倒凤的亲昵过后,楚南栀气喘吁吁的扑在他怀中,有气无力的娇嗔着斥道:“林大郎,你如今怎么和山里放出来的猛兽一样?”
“那你怕了吗?”
林锦骁捏了捏她柔嫩的香肩,故意坏笑着挑衅道。
“哼,你们读书人个个都是假正经。”
楚南栀瘪着嘴拍了拍他湿漉漉的硬挺的胸膛:“果真是青禾蛮子。”
“我本来就只是个青禾蛮子,这点你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