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容不得楚南栀多做思量,林锦鸿便领着陈氏母女几人到了跟前。
“大哥,嫂子,恭祝你们一家团团圆圆,和和美美。”
林锦鸿瞧着兄长不悦的神情,僵笑着贺道。
前两日嫂子差人送了不少金银玉器和锦缎布匹过去,再加之之前被人挑唆行刺她的事她也未曾再追究自己责任,如今林锦鸿倒是温顺乖巧多了,不敢再对楚南栀有半点不敬。
将娘子秦香莲和妹妹林锦芸手中提着的贺礼亲手拿了过来递到夫妇二人手上,亲热不已的说道:“大哥,嫂子,这是小弟和母亲选了好几日精心为你们准备的贺礼。”
楚南栀只是瞟眼看了看,礼盒包装得甚是讲究,想来的确不是敷衍的。
只不过他们一家准备再名贵的贺礼也都是花的她的银子,并不稀罕,倒是不如态度恳切些,别再给自己添乱叫人欢喜。
看着仍是阴着脸的林锦骁,楚南栀又察视了眼陆续进门的宾客,笑着提醒道:“夫君,这是母亲与二叔备的贺礼,你快些收下吧。”
林锦骁不知她如今为何会对这一家子人如此客气,思来想去只觉得是今日这样的日子不请他们过来是怕遭人说闲话。
可给他们一家送去那么多财物却是怎么都让人想不通了。
再想着林锦鸿这小王八犊子行刺过娘子,林锦骁心里更加感到膈应,不情不愿的接过贺礼,冷声说道:“母亲、二郎破费了。”
“这都是做母亲的应该的。”
陈氏讪讪答道。
注视着他手中的拐杖,又忍不住关切道:“前几日在村里就听闻大郎你腿疾又犯了,为娘甚是挂心,你可要好好养着才是。”
口上本想说想过来看看,可他差人管束着这一家,出入安邻村并不自在。
如今没了大陈氏的出谋划策,她整个人都收敛了许多。
再加之楚南栀送去的上千两银子财物直接让她心花怒放,儿子在普罗庵调戏老尼姑也没被下狱问罪,让她心里惶恐不安得紧,有再多的怨言也不敢再挂在嘴边。
柳芸见女婿不愿再搭理这一家子,只得亲自上前去装作很亲热的挽着陈氏,朝着院子东边搭建的席棚里行去。
那边是专为接待林氏族人所设的席面。
柳芸硬拉着她一边走一边说:“亲家母,你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今日啊就好好与林家的族人们亲近亲近,大郎腿伤未愈,心里正烦闷着呢,方才他那几位皇叔才劝慰过他。”
“大郎好好的,怎么腿疾又犯了?”
陈氏心里总觉着是这儿媳妇没有照顾好他,可却不敢明说。
“也是留下的痼疾,时常发作。”
柳芸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她。
若不是他们母子那阵子不省心,时常气他,不能让他安心养病,何至于到今日这般地步。
就是不知道女儿为何突然对他们母子这么好了,还送了那么多银子,真是叫人想不通。
不过女儿做事向来都是有道理的,这一点柳芸也不去怀疑。
总之今日是女儿女婿的喜宴,她不希望这母子几人再不识趣的闹出事来。
陈氏瞧着柳芸一脸神气的模样,心里气不过。
听说锦骁还为她请封诰命了,只怕圣旨都快抵州了。
这么个没什么见地的妇人竟然也能诰命加身,实在是不知何德何能。
自己好歹是锦骁的养母,他却不肯为自己请封,反而是便宜了岳家。
说起来这门亲事自己才是头号功臣,若不是自己点头,任凭她柳芸花再多的银子也攀不到这么好的亲事。
锦骁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陈氏有些怀疑。
会不会他有心想着为自己请封诰命,让儿媳妇给拦下了。
弱弱的打量了眼神采奕奕的柳芸,陈氏狐疑着问道:“亲家母,你说大郎是不是也在准备为我请封诰命?”
秦香莲和林锦芸自打上次在县衙门口大闹之后,如今只想着珍惜当前这份宁静的好日子,即便是不能随意出村子,可整日里有吃有喝的,还有好衣服穿,比起以前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姑嫂二人都不愿母亲在与兄长、嫂子生出嫌隙,拉着她的衣襟劝道:“母亲,兄长的心思你就别瞎猜疑了,他若有心,也无需你提醒。”
柳芸没好气的苦叹了声,瞧着四下里无人,索性直言道:
“亲家母,你就别再痴心妄想了,今日能让你们一家人进城,甚至是给你们送银子,那都是我家大栀仁慈,大郎那性子我不愿再多说,你们以前待他如何自己心里好歹有杆称,倘若你还不安分,无需大栀出面,我定让大郎与你们一家断绝关系。”
横竖只是个后母,而且还是被林家逐出族了的,就算是让大郎和他们断绝关系,到了天子面前那也是有理可说的。
林锦鸿听着心里一慌,赶紧赔礼道:“伯母,你别和我母亲一般计较,以后我们一定安生过日子,不给兄长和嫂子添麻烦。”
这样说着,他含情脉脉的看向身旁的秦香莲,笑着道:“我家娘子也有了身孕,以前都是我不安分,混账了些,如今我只想好好的为她们娘俩挣份家业。”
柳芸听着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