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望着林锦骁、楚南栀夫妇,李策兴奋不已:“听说还是郑海川第一个赶往戚家报信的,李功曹已经带人前往捉拿郑海川了。”
林锦骁思忖着点了点头。
这郑氏仇家还真是不少,怎么连郑海川都想着害她了。
听说此人当初还是靠着戚家老主君与这老妇人扶持到郡里去的。
算起来,郑氏也算是郑海川的大恩人了,好歹叫声“干娘”,怎么能下如此狠手。
不过想到姜小娘杀女,韩氏毒夫,这好像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了。
楚南栀分析了这许久,对于林锦骁派人盘查前夜出城人员的记录倒是挺认同的。
但怎么想也没想到会与郑海川有关联。
如果说是山里人为了劫财,那人杀了马车却还在这不合乎常理。
想到这层,她立刻让李策去将蒋学屹叫了过来。
待得蒋学屹到得大堂里,楚南栀直言不讳的问道:“郑老夫人前夜出城可有带什么贵重物品,或是金银细软?”
蒋学屹坚定的摇了摇头:“回禀王妃,并没有带,当时走得匆忙,岳母也担心不能赶在吴太守到达仓山码头之前截住他。”
楚南栀紧抿着嘴唇重重点了点头。
如此看来,当时郑氏乘坐的马车便是最为贵重之物了。
而那妇人身上的首饰镯子皆在,可以排除是被人劫财的可能。
照此推断,就只剩下仇杀了。
要说讨厌戚家的不在少数,但有胆量谋害郑氏的恐怕没有几人。
再说,仓促间,寻常仇家也不能及时得到郑氏出城的消息。
虽然内心这样想着,她还是忍不住看向蒋学屹,问道:“蒋御史,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仇家故意寻仇杀害了郑老夫人?”
“不可能。”
蒋学屹直接摇头:“岳母身边驾车的马夫颇有些身手,寻常人根本靠近不得,除非是军旅之人又或者是相熟的不会引起岳母戒备的。”
他这一提醒,李策立刻颔首道:“郑督邮在军中效力多年,听说武功了得,他与郑老夫人又十分亲近,只怕此事非他做下的不可。”
“郑督邮?”
蒋学屹露出一脸惊愕,浓眉直颤:“李典史说的是郑海川?”
“不错。”
楚南栀眉峰轻闪着笑道:“但我怎么记得蒋御史怀疑吴太守的时候并未提及过老夫人身边马夫的事情,要知道吴太守可是个书生。”
蒋学屹也有些惭愧:“都怪下官一时情急,当时只觉得岳母是去见吴太守,便认定是吴太守害了岳母。”
楚南栀犹疑着点了点头:“你家那位从郡府回来的小厮可在府上?”
“在的,下官这就让人去传唤。”
蒋学屹正要差人去唤,楚南栀立即摆手:“不必了。”
她总觉得有些蹊跷,吴恩荣刻意改走水路就是不为了让戚家人察觉。
蒋学屹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差人去监视吴恩荣。
几人都在互相揣测着彼此的心思,郑海川已被带进了大堂。
林锦骁一记惊堂木慢悠悠的敲在伏案上,对着郑海川厉声质问道:“郑督邮,你前夜因何出城?”
郑海川一阵心虚,支支吾吾的回道:“卑职......卑职是得到了戚家小厮的传讯,说郑老夫人要出城见吴太守,让卑职同去,卑职这才带了几名侍从赶出城去.......”
“简直一派胡言。”
郑海川辩解的话尚未说完,蒋学屹就是当头一声怒喝过去:“岳母连我都没叫上随行,又怎会通知你,郑督邮可莫要说瞎话才好。”
“诶,蒋御史何必如此武断。”
楚南栀意味深长的打量了眼郑海川:“说不定郑老夫人更看重督邮大人也说不定嘛。”
蒋学屹听着心里倍感气闷,面向林锦骁郑重说道:“回禀殿下,卑职敢以性命作保,岳母绝没有遣过任何人去郑督邮府上,她走得匆忙,都没留下任何话就出城了哪里来得及告知郑督邮。”
郑海川紧着一张老脸,委屈巴巴的辩解道:“殿下,卑职的确是得了戚家的传讯才出城的,绝不敢隐瞒殿下。”
林锦骁微微一笑,颔首道:“既是如此,那位传讯的小厮你可还记得是谁?”
“这......”
这话直接将郑海川给问住了。
他当时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只听那人说是戚家的,又是郑氏传讯。
他担心干娘去威胁吴恩荣,所以急急忙忙的赶着出城去阻拦。
林锦骁无奈的摇了摇头:“郑海川,你口口声声说是戚家人去给你报了信,可你又不知道其人是谁,再则,你擅自出城去见郑氏,为何至今不报于县里?”
郑海川脸上苦意更:“卑职......卑职......”
他自然是担心引人怀疑。
沉思许久后,才肯如实答道:“卑职的确是去了苍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