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罗家母女上前来,楚南栀还没来得及问话,罗兰这小丫头又跪下身去。
楚南栀甚是无语的皱了皱眉,连忙同桑琪吩咐道:“你带她们母女进来吧。”
这让林家那些族人们看见,只怕还以为自己欺压了她们。
随后,便三步并作两步率先跨进了院里。
到了院子里一看,她立刻发现了一张喜人的清秀面孔。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时常念叨着的小夜华,沈家小郎君沈云清。
只见几个小家伙都围着他在嬉闹,二宝林瑞希则是紧紧拉着沈云清的手,两人亲密无间的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楚南栀瞟眼看了看正缓步走过去的林锦骁,他眼中似乎有些不高兴。
“林瑞希,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可以这样。”
楚南栀一脸欣喜的正要上前,便从林锦骁口中听到这样一句十分严肃的责备。
“噗。”
楚南栀险些笑出了声。
这小白脸,不过四五岁的小孩子,他就如此要求。
小孩子家拉拉手在她看来倒也没什么。
只不过瞧着二宝那副小花痴样倒的确让人来气,俨然忘记了自己以前对她的教导。
二宝林瑞希见着阿爹不高兴,吓得身子一抖,也连忙松开沈云清的手,又羞涩又委屈的埋下头去轻咬手指头。
楚南栀赶在林锦骁前面奔到小家伙们身边,笑望着沈云清,亲切的唤道:“云清,你怎么过来了,是你一个人过来的吗?”
沈云清一脸的诚惶诚恐,恭敬的向楚南栀、林锦骁拱手作礼:“见过楚婶婶,见过林伯父。”
随后才端正的面向楚南栀:“回婶婶的话,晚辈是和小娘一起过来的。”
甘甜酥脆的小嗓音,听得人心都快融化了。
听说杨小娘也过来了,楚南栀略微有些诧异,亲热的拉着沈云清的手,笑望着林锦骁,解释道:“他便是沈家那位小郎君。”
林锦骁瞧着这样一个颇识礼数,长得又清秀可人的小家伙,心里倒是喜欢,难怪自己这娘子总是念叨着这小郎君。
听到外面的动静,柳芸也领着沈杨氏立即迎了出来。
看到楚南栀的身影,沈杨氏难以抑制内心的欢喜,急着过来与夫妇二人揖身参拜:“民妇拜见殿下,见过王妃。”
“不必多礼。”
楚南栀连忙将她搀扶了起来,数月不见,她气色倒是好了不少,整张脸看上去都圆润了许多。
看来,沈家人待她还是不错的。
瞥了眼她身后跟着的侍女小芬和秦管家,楚南栀朝着二人温温一笑,想着她家中二房,又忍不住关切道:“近来如何?沈二郎和他那一家没有再为难过你们母子吧?”
“家中有族老们做主,一切安好。”
沈杨氏温婉的答道。
林锦骁瞧着满院子人都愣愣的站着,又是罗家母女,又是沈家母子,皆是与楚南栀有干系的,故意轻咳了声,不紧不慢的提醒道:“楚南栀,你带大家去屋里坐吧。”
“对对对,就别在这站着了。”
楚南栀立刻反应过来,引着众人向客堂里行去。
在屋里落座下来,楚南栀饥渴难耐的先是猛灌了几口茶,便听柳芸说道:“大栀啊,沈家小娘听说你今日在村里和戚家起了争执,刻意赶过来的。”
她话音刚落,秦管家就抱着一个木匣子走了过来:“我家小娘听闻了村子里的事情,刻意吩咐老奴将家中的田契整理了遍,给王妃送来。”
说着,他将匣子打开,示意道:“这些田契都是潼安村附近几个村子的,是早些年主君发迹后置办下的田产,大约有七千来亩,虽然不能与戚家相比,可也能勉强为王妃壮壮声势。”
“这如何使得。”
楚南栀听得一脸懵:“这是我与戚家的事,哪能把你们牵扯进来。”
杨小娘一脸赤诚道:“姐姐就别与奴家客气了,若不是姐姐,奴家哪里还能重见天日。”
顿了顿,她又接着道:“家中新丧,奴家本不该出来抛头露面的,可念着姐姐的救命之恩,未曾当面答谢,今日又听闻了村里的事,还是想着冒昧的亲自过来一趟,我们沈家虽说家小业薄,可关乎姐姐的事,奴家不敢小觑,只希望能够略尽绵薄之力。”
秦管家听完也赶紧附和道:“是啊,王妃,你可不要见外,这些田地你可放心的处置,待得事情了结之后再交还与我们小娘也不迟。”
楚南栀心里极为感动。
每次遇到事情,沈家总是不遗余力的第一个站出来帮衬,倒也不负自己当初冒着危险将沈杨氏从牢狱里救出来。
只不过这总归是人家的家业,哪有这般白白给自己使用的道理。
况且还是得罪人的事。
她并不希望因为自己让孤儿寡母的被牵扯进来与戚家为敌。
想了想,她果决的将匣子推拒了回去:“杨娘子有这份心,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