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赌坊里,络腮胡子清退了所有正在作赌的赌客,在赌坊中间收拾出一张干净的桌子,请林锦骁和楚南栀坐了下来。
随后消失了一阵。
不久后,一位与他身形差不多的锦衣男人跟着他一道走了出来。
络腮胡子手里握着副骰子,郑重介绍道:“启禀王妃,这位是我们孙掌柜。”
“草民孙哲,见过平宁王,见过王妃。”
孙哲拱了拱手,眼底划过一抹狡黠:“不知王妃想要玩骰子还是牌九?”
这年代赌坊里最主要的赌博方式便是掷骰子、推牌九和叶子牌。
民间还有些斗鸡之类的博弈。
楚南栀眼眸微眯着瞥了眼那络腮胡子手中的骰子,大大咧咧的摆手道:“客听主便。”
孙哲咧嘴歪笑道:“想必王妃和殿下也鲜少入赌场,那草民就陪二位玩个简单的,咱们就猜大小吧?”
“好啊。”
楚南栀毫不犹豫的答道。
孙哲与那络腮胡子相视一笑,忙不迭的将骰子接过来,示意道:“还请殿下与王妃检查检查骰子。”
“咳,本宫既然进来,必然是相信孙掌柜的。”
楚南栀深深的凝望着二人:“我家那赘婿在贵坊嗜赌多年,本宫岂有不信二位的道理?”
孙哲和络腮胡子听着这话,脸上都不由得现出一抹苦意,也不知如何答她这话。
“请吧。”
楚南栀摊了摊手,急声催促道。
孙哲当仁不让,将三粒骰子放在桌面上故意让楚南栀看了眼,留下些破绽,随后用筒子卷起骰子摇了起来。
待得摇定之后,孙哲笑望着她:“还请王妃下注?”
楚南栀记得他摇骰之前的点数为三点、四点、六点,按照赌场的套路,他必然会先让自己吃到甜头,便顺着他的套路乐滋滋回道:“今日是本宫头一次进赌坊,图个好彩头,本宫押一百两买大。”
随即放了一百两银票到桌面上。
孙哲微微颔首,揭开筒子,装作大惊道:“王妃今日果然是鸿运当头,头宝便已押中。”
楚南栀看向骰子,和他摇骰子之前的点数分毫无差,心里大致有了数。
待得第二轮摇骰,楚南栀看着桌面上的点数依旧买大,而结果同样不出自己所料,出来的骰子唯有一粒微微有所变动。
连续七八轮后,孙哲却开始转变了话音:“王妃手气真是不错啊,难得王妃和殿下莅临本坊,草民愿为王妃再多添些彩头,让王妃玩得再尽兴些如何?”
“倒也是,这一百两的注总归还是小了些。”
楚南栀装得很是兴奋的扭头看了眼一脸茫然的林锦骁,刻意加重了语气:“不如咱们将押注提升到一千两如何?”
“一千两?”
孙哲和周围所有人都一脸错愕。
如此赌法可真是豪赌了。
林锦骁心里也直犯嘀咕。
她连赢了好几轮,再好的运势也总会有衰败的时候。
楚南栀却胸有成竹的逼问过去:“怎么,孙掌柜不敢了?偌大一个赌坊不会连这点银子也拿不出来吧?”
孙哲脸色微变,冷笑道:“草民是怕伤了和气。”
他本想露些破绽给她,希望她见好就收,可她这贪婪得有些太过上头。
“无妨,既然进了赌坊,就该知道输赢各有天命的道理。”
楚南栀摆了摆手,心道:横竖你们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孙哲见她执意如此,立时没了顾虑,重新摇起了骰子。
只是这次摇骰子与之前有了些细微的变化,每次盖骰子之前,他都会迅速的用衣袖挡住筒子,然后迅速挪开,毫无察觉间就遮住了骰子入筒时的点数。
楚南栀看不到骰子点数,也只能凭着预感去猜测摇出来的骰子可能的大小。
如此连着几轮都败下阵来,手里的五千两银票和赢来的银子全给搭了进去。
孙哲一脸得意道:“承让了,王妃。”
“无趣,实在无趣。”
楚南栀却没有要收手的意思,而是转而言道:“不如我们换一种玩法如何?”
“哦?王妃莫非还要继续玩?”
孙哲本还以为她好歹懂些其中的门道,一番接触下来才发现王妃与她家那个小赘婿一样都是个愣头青。
楚南栀装得不甘心的道:“自然是要继续玩下去的,方才孙掌柜不还说本宫今日鸿运当头嘛。”
林锦骁瞧着她今日这反常的举动,总觉得她是察觉到了什么猫腻,索性也不再阻拦,反而跟着附和道:“既然我家王妃喜欢玩,孙掌柜就奉陪到底吧。”
然而,楚南栀接下来的话却让林锦骁没那么淡定了:“我呀想到了一个极为刺激的玩法,本宫不才,这些年却练就了一身绝技,能用耳力辨别出骰子的点数。”
环视了遍瞠目结舌的众人,她很笃定道:“没错,你们没听错,不是辨别大小,而是每粒骰子的点数。”
孙哲和那络腮胡子听得一脸无奈。
这王妃牛皮吹得也太大了些。
她若有此本事,方才怎么还能押错宝?
林锦骁也有些担心的暗暗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