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骁将县衙事务安排好,叮嘱交代给了李三木,正午过后就回到了家中。
楚南竹正领着小暮辞在客堂里照管两只小虎崽子喝牛奶,看到姐夫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有些诧异的问道:“姐夫,你怎么回来了?”
林锦骁在院子里并未发现楚南栀的身影,也没看到四胞胎,有些不安的反问回去:“你大姐和小宝们呢?”
“大姐去城东布置酒楼装潢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楚南竹迟疑了下,才接着说道:“小宝们在东边厢房里把门关得紧紧的也不出来,母亲和二姐正在门口劝说着。”
林锦骁心里有些恼火,这妇人倒也是心大,撇下孩子们不管净顾着去忙酒楼的事情了。
可转念一想,毕竟小宝们不是她亲生的,她又能有多上心呢。
他突然有些后悔起晌午的决定了。
匆匆的赶往内院东厢房,到了那处,只见柳芸、楚南湘母女都站在门口不停朝里喊:“宝贝们,你们别胡闹了,先出来吃饭好不好,你们听话,等娘亲阿爹回来,姥姥再劝劝他们。”
看到林锦骁过来,柳芸先是一喜,可转瞬间又转为冷漠,脸色阴晴不定了一阵,准备转身要走。
“岳母留步。”
林锦骁将她叫住。
“大郎有什么事要吩咐?”
柳芸冷冰冰的质问道。
如若不是担心女儿被林家那些老的再欺负,她恨不得马上回潼安村去。
想到那张婚契,她又立刻补充道:“你想要的婚契我已经交给大栀了,等她回来她会交还给你。”
“我知道这几日族中发生的许多事情让岳母和娘子寒了心,也是小婿处理得不够妥当,才让娘子受了些委屈,不过小婿向岳母保证,以后不会再有此类事情发生了。”
林锦骁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笺出来恭敬的递到柳手上,郑重的说道:“那纸婚契我不会收回,到时候我会重新交还给岳母,至于我手上这纸契约,是我方才在县衙重写的,加盖了印章,一并交给岳母。”
柳芸不明其意,接过契书递给楚南湘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和以前那张婚契大致相同,只不过落款人从柳芸和陈氏变为了林锦骁。
楚南湘有些惊愕的凑到柳芸耳边嘀咕了几句,柳芸经不住挑眉问道:“大郎,你这是何意呀?和离书你已经写了,你却又将婚契给我,我实在不明白你的意思。”
林锦骁嘴角勾出一抹轻笑,循循善诱的说道:“意思很简单,我永远是你们楚家的女婿,此志不渝。”
“大郎不必如此。”
听上去一片赤诚,反倒让柳芸愈发不安:“大栀今日所讲的话其实也颇有道理,当初的确是我的不是,害你错失了姻缘,好在常家那丫头至今还待字闺中,尚有挽回的余地,你要和她重拾旧情我不会怪你,你也更不必有什么愧疚心理,至于四个小宝大栀答应了好好照顾他们,我这个做姥姥的同样会像以前一样疼爱他们。”
又是常宴宁。
楚南栀这臭妮子。
林锦骁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她自己铁了心要与自己和离,怎么总喜欢把别人牵扯进来。
沉着性子,他只好耐心与柳芸解释道:“小婿和常家小娘子并无瓜葛,当初常老的确是有心撮合,岳母也清楚,常老不仅是小婿的授业恩师,也对我有养育之恩,他既开了口我自然不能违逆。”
“莫非你对常家小娘子只是因为常老的安排所以才接受的?”
柳芸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林锦骁颔首应道:“的确如此,我和常家小娘子之间清清白白,绝无半点勾连。”
柳芸思忖着点了点头。
倒的确如此,自打女婿和女儿成亲之后,他与常家就彻底断了联系,就连常延珏,也是在税银案之后老人家主动上门的。
“恩师曾经教导过小婿,相信一个人永远不要听一个人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也不能被廉价的言语所感动,毕竟说话不需要任何成本。”
林锦骁认真严肃的说道:“我眼下为娘子能做的能给的绝无半点保留,往后皆是如此,给岳母的婚契是小婿亲自所写,无论小婿将来命途如何,这纸契书即便到了天子跟前同样是做得了数的,
虽说我并不愿随意承诺,但今日我还是想以亡父的名义起誓,此生只奉岳母为母,奉楚南栀为妻,若有违此誓,永世不得安宁。”
“大郎不必发这么重的誓言,岳母信得过你。”
柳芸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动。
她是最了解女婿的为人,向来是个一诺千金的性子,说出去的话便会践行到底。
而用他父亲的名义起誓更是头一遭。
一时间,她有些茫然无措,不知是该听女儿的好还是听女婿的才好。
但打心底里来说,她还是不希望女儿女婿和离的。
这番攀谈下来,她也意识到女婿心里其实是真正装着女儿的,否则也不会将她看得如此之重,几乎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女儿。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颇为动容的感慨道:“大郎,有你这份心岳母已经很知足很感激了,只要你是真心待大栀,等她